“我会据实向圣上禀报,殿下没必要这样诬陷我,如果殿下一定要训问记录,我可以提供。”
“很好,等你提供了记录者我再回答,我记得按照规矩,你我都要记录上签字画押,裴寂,你的小心眼我明白,你回去告诉楚王,最好的办法让我畏罪自杀,然后他就有希望接太子位了,否则,我李建成不会这样认命!”
裴寂面无表情道:“殿下已经疯了,尽说疯话,微臣告辞!”
说完,裴寂转身便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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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裴寂向李渊汇报了他去训问太子李建成的情况,李渊脸色阴鹜,耐心地听着裴寂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不承认自己安排了行刺吗?”
“回禀陛下,他坚决不承认,认为我们证据不足,一个黄鲁不能证明就是他派出的人,他说就算是他筹划,他绝不会派出黄鲁这种身边人,和在兵器上刻名字是一个道理。”
“然后呢?”李渊又冷冷问道。
“然后他又指责微臣没有派记录之人,不符合规矩,他说我会篡改他的证词,所以不肯再配合训话。”
“说下去。”
“然后他又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指责微臣欲置他于死地,微臣就无法再说下去了。”
李渊没有吭声,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没有派记录人是他的决定,他并不想把这次训问放在书面上,只是一次非正式的训问,当他盛怒之下,他认定是长子派出的刺客,但当他渐渐冷静下来,他也觉得有点不太符合常理,派黄鲁刺杀,一旦失手,不就等于把太子暴露了吗?
不过李渊对长子成见已深,就算发现了什么不符合常理之事,他也往往会视而不见。
李渊沉默片刻问道:“裴相国的意思呢?”
李建成的一番敲打虽然不至于让裴寂幡然醒悟,但李建成以太子的身份说出那样话多多少少对裴寂还是有点影响,从东宫到御书房这段距离内,裴寂心中生出了一丝自保之心,他有点想退出李元吉的布局了。
裴寂沉思片刻道:“陛下,废除太子事关国本,陛下还是征求一下群臣的意见,至少征求一下几个相国的意见。”
李渊点点头,“好吧!让朕再考虑一下,相国先去吧!”
裴寂行一礼便慢慢退下去了,就在裴寂刚走,从里间走出一名宦官,躬身向李渊行一礼。
“他说的符合事实吗?”李渊冷冷问道。
这名宦官是李渊派去东宫监视李建成的主管,李建成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他的耳目,宦官躬身道:“启禀陛下,基本上属实,但太子说他收了楚王的贿赂他没有说,太子还说他对大唐不忠,将来张铉也不会用他这种人。”
李渊哼了一声,又问道:“太子还说了什么?”
“在裴相国未到之前,太子对太子妃说,他根本不可能在寝宫里用钢针,慈石两个月前才移走,而两个月前他一直不在长安,他说这是个栽赃他的漏洞。”
李渊半晌没有说话,良久问道:“还有什么?”
“太子说他不想做什么太子,最大的愿望是去终南山造石屋种田养鸡,王妃说这也是她的梦想,他们说这话的时候,老奴就躲在窗外,他们没有发现。”
李渊挥挥手,宦官退下去了,李渊负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也知道太子寝宫门口放有两块巨大的慈石,和自己的寝宫一样,两个月前还是他下旨把东宫的慈石取下,送去九成宫寝房,这件事他倒忘记了,这样一来,太子寝宫内很难用钢针,钢针只能是最近才放进去。
“难道真是有人栽赃陷害?”
李渊终于有点动摇了,他沉思良久便道:“传朕的旨意,召诸位相国以及驸马、神通大将军来武德偏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