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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寺阁酒楼三楼通房内,张铉特地摆下了两桌酒席,所有旅帅以上将领都出席,为十六营继续存在而摆酒庆贺。
这次兵部颁发的奖赏方案中,十六营的将士得到了丰厚的赏赐。每名参战士兵均赏绢百匹,钱五十贯,策勋三转,家中土地免税五年。将领们更有厚赏,阵亡将士也双倍抚恤,一时皆大欢喜。
张铉为高句丽战役首功,官升一级,由武勇郎将升为雄武郎将。散官也由游击将军升为宁远将军,赏绢两千匹,黄金三百两,张铉却不取,将所获得的赏赐全部散给阵亡将士家属。
此时,房间里热闹异常,众人互相敬酒,谈笑风生,庆祝他们获得的封赏。
尉迟恭虽然他没有参与高句丽之战,但他在迎战张金称一战中立功。张铉上奏兵部,尉迟恭被封为校尉,这使他又是欢喜,又是惭愧。
这时,尉迟恭端着一碗酒走到张铉面前,诚恳地说道:“将军,这碗酒俺敬你,感谢将军对俺的破格提拔!”
众人都哄笑起来,“老尉,用酒碗诚意不够。至少要喝一坛才行!”
张铉微微一笑,“我也觉得用坛子比较好!”
“好!那俺就喝一坛。”
尉迟恭扔掉酒碗,喝道:“拿酒坛子来!”
早有人将一坛酒递给他,尉迟恭拍掉封泥。端起坛子咕嘟咕嘟大喝,片刻便喝干一坛酒,引来众人一片喝彩声,尉迟恭擦去嘴角酒渍,将酒坛子狠狠向地上一摔,‘砰!’一声摔得粉碎。他大喝道:“俺的诚意够不够,不够俺再喝一坛!”
众人鼓掌惊呼,不愧是巨灵神,果然是海量,张铉拍拍他肩膀笑道:“够了,我已充满理解尉迟的诚意,今晚咱们不醉不休。”
尉迟恭在众人簇拥中入席,这时,张铉端起一碗酒对众人道:“各位,听我说两句。”
房间渐渐安静下来,张铉这才缓缓道:“我已得到兵部确切消息,我们将扩军为三千人,隶属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张须陀大帅管辖,三天后我们将启程赶赴齐郡。”
“将军,能不能让我们驻扎清河郡?”将领们纷纷请愿,和张金称一战令他们万分窝火,一心想找回这个梁子。
“这个我不能肯定,到时再和张大帅协商,我和各位一样,绝不会放过张金称!”
房间里议论声响成嗡嗡一片,这时,一名旅帅从门外走进来,附耳对张铉说了两句,张铉一怔,让众人继续喝酒,他快步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站着一名中年男子,头戴纱帽,身着襕袍,正负手来回踱步,正是太原留守李渊,李渊侥幸逃过了谶语案,准备即刻返回太原,今晚他和几个同僚来酒楼吃饭,正好听说张铉也在三楼。
李渊已经从窦庆那里知道了张铉在这次谶语案中扮演的角色,虽然张铉劫走李善衡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但张铉后来绑架元骏,在关键时刻及时挽救了窦庆的计划,使元旻的破坏没有得逞,让李渊也同样很感激张铉。
“是李公找我吗?”
李渊一回头,张铉已经出现在他身后,正笑眯眯向他躬身行礼。
李渊连忙回礼,“将军不必多礼,哎!这次多亏张将军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我也要恭喜李公没有被谶语案波及。”张铉微微笑道。
李渊尴尬地笑了一下,又低声问道:“将军怎么会知道建成之事?”
李渊从窦庆那里得知,张铉居然知道他长子李建成在瓦岗,令他大吃一惊,同时也担忧不已,他很担心建成在瓦岗的秘密是不是已经扩散出去了。
“这件事我给窦会主也解释过,只是无意中知晓,请李公放心,此事我绝不会告诉第三人。”
“那就多谢张将军了,张将军这次对李渊之恩,李渊将铭记于心,容后图报!”说完,李渊向张铉深深行了一礼。
张铉忽然有一种很奇怪地感觉,既然元旻已经和窦庆决裂,那么他整倒李渊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虽然元骏为人质使元旻在谶语案中不敢吭声,但事后他也可以暗中告诉杨广真相,但元旻似乎并没有这样做,这就让张铉有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元家还有什么把柄不成?
“元骏已经放回去了,李公就不担心元家吗?”张铉试探着问道。
李渊迟疑一下说道:“张将军的疑问确实存在,不过大家同出一脉,有的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元家也需要考虑后果。”
张铉立刻明白了,必定元家也有把柄在对方手中,使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张铉笑着拱手道:“那我祝李公一路顺风,祝李长公子平安无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