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太好，正在手术，刚刚陈教授过赶到了，现在由他主刀，还要几个小时才能结束。”

“请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沈茂紧紧抓着医生的手臂，沉声开口，眼角泛红。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医生转身又去交代了些什么，宋志胜则是道：“沈兄多保重，我们便不多叨扰了。”

宋志胜眼底带着丝掩饰不住的冷意，转身离开。

手术持续了三四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时，一行人纷纷迎了上去。

“怎么样？陈教授！”

“手术倒是成功的，只不过现在还在危险期，如果二十四小时内她能够醒过来，便就脱离了危险，如果醒不过来……”

发丝花白的老教授，把话说了一半，余下的意思却是每个人都懂。

就这样，徐晚晴被推进了手术室，一行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沈嘉柠和顾相思在这守到了夜里十点，沈茂坚持让两人回去休息，沈嘉柠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沈墨城开车将两人送回，直到上了车，沈嘉柠才终于忍不住开口。

“哥，妈到底怎么样，今天这病是真是假？”

沈墨城温声开口：“别急，妈今天自然是装的，不过她最近确实不太舒服，每年秋冬，她状态都不太好。当然，手术也是真的，陈教授之前给出过几个手术方案，但是我们一直担心风险，始终拿不定主意。”

“上个月妈自己做了决定，打算手术，便趁着这次机会，直接做了。”

听完沈墨城的解释，沈嘉柠稍稍松了口气，可这半真半假的事，让她那口气却还是松不彻底。

毕竟事关心脏手术，风险自不用多说。

所以，只有徐晚晴在这二十四小时内转醒，才算是真正脱离了危险。

*

翌日，沈嘉柠一早便赶到医院。

徐晚晴仍旧没醒，不过一夜时间，沈茂却狼狈了不少。

“柠柠来了……”

‘爸’字沈嘉柠几乎脱口而出，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徐阿姨不会有事的。”

“恩。”

沈嘉柠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了看身上插满了管子和仪器的女人，有些恍惚。

会没事的，哥哥也是这样说，不过哥哥说即便是醒了，妈大概也要装作没醒，这样才遂了宋家人的心意。

沈嘉柠陪着沈茂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吃了早饭，沈茂苦笑着道：“她身体一直不好，我总是哪也不准她去，她便时常因此埋怨我。”

“等她醒了，您可以陪她多去些地方，到处看看，也是来得及的。”沈嘉柠轻声安慰，能清楚的感受到沈茂心里的痛意。

“她始终挂念着我们当初丢的那个孩子，是我没能保护好她，也没能守住我们的孩子。”

这一刻的沈茂，像是个失意的中年人，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沈嘉柠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世徐晚晴出事后，沈茂会一蹶不振，甚至让宋家钻了空子。

沈茂看似温和，可他对徐晚晴的爱却半点不少。

沈嘉柠轻声安慰了他许久，直到沈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振作起来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