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不住这如山的威压,索性就靠着玉阶一股屁股坐下,自嘲的用余光后瞥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不是吗?”
浥轻尘,忘忧,照红妆,这三个人从来都有一股看不见线把她们串在一起,真真假假,这几个人也是分不开。
如今浥轻尘已经藏起来了,照红妆在城外,那剩下的还有谁?
而除了她,谁还有控制、操控的本事?
忽的,他眼珠子滴溜一转,睇着赤淞玉面判官道:“几位,莫不是忘了当初的傀儡之乱?”
不得不说,他这话给在场的都提了个醒儿。
说白了,而今的疾疫和当初的傀儡之乱何等相似。
区别只在,后者更强了。
当时的情况,还需要忘忧以身色诱。而今的疾疫则让他们苦无源头,知道疾疫的厉害却找不到解救的办法。
但一开始,谁也没往这女人身上想。
知道有人目的不纯,然更多的是当成天灾,有人借天灾行人祸。
可事情要果是和这小子说的一样,那就是实打实的人祸。只是这里夹了更多的阴谋与见不得光的阴暗,思及此,饶是他们两个再怎么持重,不禁也变了色。
要是这样,那一开始疾疫爆发就是有人要他们死。
玉面判官心思微转,忽的笑了。
道:“少主高见,我等佩服。
只是,少主也别把自己摘的太干净。就算人死债消,可做过的事不能抵消。令尊怕不是第一次对咱们下手吧?”
彼时的爆发,怎么说?
百里乐人瞥了他一眼,大有看二傻子的架势,道:“今天不是我弑父杀亲,敢问判官大人,可会放百里家一条生路?”
玉面判官被他问的一口气差点没堵死,闷声闷气,面红耳赤。
道:“不会。”
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修行修仙,又不是为了做圣人。
原谅敌人放过敌人那是傻子才会办的事,他不痴不傻耳不聋眼不瞎,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对,你也知道不会。
老不死在世,和诸位尚且是敌对不是吗?
既是敌对,他想弄死诸位有问题?”
“这……”
“……”
“你们也别看我,有时间看我不顺眼,不如想想这事背后带来的后果。我要是没猜错,老不死肯定是想让勒勒投毒制药这事坐实。
要他死,他同样要你们死。”
你们想,宗门那边如果疫情突然消失,不药而愈。那对你们意味着什么,你们所谓的灵药又意味着什么?
靠着灵药拉拢民心,吃进去多少如今就要吐出来多少。
这也就罢了,可要是加上勒勒抓捕染疫者炼制丹药,事情放到哪里都是个要命的存在。
如果有人再在她炼制的手法上加以渲染,诸位觉得会怎样呢?
嗯?
闻言,玉面判官怒从心起。
扬手,就要毙了他。
他则浑似地痞无赖,不紧不慢的扬起头,单手抱着膝盖道:“杀我容易,但是杀了我?你们就永远不知道监察天司,和百里家那些人的下落。
别忘了,他们带走了什么。”
一说这话,玉面判官杀他的念头就更盛,咬牙笑道:“你知道?”
我怎么记得,这事没人告诉你?
百里乐人扭头不理会,大咧咧摊开手脚,深吸一口气,压下五脏六腑的痛楚以及喉头的腥甜,道:“知父莫若子,我虽不成才,但要猜他的心思不难。
他既然费心铺了这个局,就不会漏掉一些东西。要知道,为了今天他可是连跟在身边那么久的帘恨都搭上了,辛辛苦苦,筹谋至今,又怎么会把关键去掉?
毕竟,坐实一件事要物证,坐实一个人要人证。”
你们说,他会放过?
这……
赤淞看向玉面判官,两人面面相觑被怼了个哑口无言。不拘百里乐人出的什么心,但不得不说他说的没错。
且,也是那么个理。
可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那接下来就是他们危在旦夕,还有公主……
霎时,两人同时回过味儿,齐刷刷望向菰晚风。
菰晚风听了半晌,抬眸让那个小兵先退下,连着外头的宫人也一并斥退。
而后,目光落在玉阶下的人身上。
道:“依贤侄之言,接下来会如何?”
百里乐人听罢,低声连笑。
勉力调整了一下坐姿,道:“世伯是何等人物,区区小事哪里还需要我来班门弄斧。”
“孤如果想听你之看法?”
又当如何?
霎时,百里乐人有片刻的愣神。
随即恢复如初,垂眸掩去了眼底精光,道:若果是如此,小侄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敢听,我便敢说。
就怕,您没那个胆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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