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兵围百里(1 / 2)

返虚 拂弦 5516 字 10个月前

天意这种事,从来就不可测。

能测的,大抵多是人意。

不排除这世上不乏能人异士,但这里面夹杂了多少私心杂念,只有人自己心里最清楚。

菰晚风等的天意或许是天意,然何尝不是他的意。天若顺他,便是天意。天若不顺,则他逆天。

碧云知道这点,赤淞、甘老五同样清楚。

他可以放碧云一马,不过是死是活就全凭天。可凭的是哪个天,自己明白。毕竟机会不是天天有,错过了可是会要命。

所以,她老实的没有反抗。

赤淞也清楚自己方才太过冲动,但转念一想并不后悔。要知道这中间的水太深,她的话虽然可信可不信。

可他们,却不能大意。

原因就在于,她的话太真。

真到你挑不出瑕疵,然而你真正去做,就会发现每次都是事倍功半。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不小心。

三次,就不得不让人生疑。

机会这种东西,寻常人可一可再。

但那只是寻常人对寻常人,像他们这种。

从来只有一次,没有例外。

然,主上有意饶其命。

非是自己能做主,更不可干涉。

偏想到,万一这厮要是已经变节?那错误的消息,带来错误的判断,进而产生错误的后悔连带代价?

他,简直不敢往细去想。

甘老五见状,传音与他。

主上既有此决定,必是已经有了后续应对。

咱们这样频频阻拦,说不得将要误事。

闻言,他只能将心思咽下。

菰晚风倏的,闭眼垂眸。

却,丝毫不影响其不世之姿。

偷偷的一眼,令赤淞有些茫然。

那个位置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人一旦坐上去,就会变得不一样。.

变得陌生,疏远。

变得,威不可犯。

顿时,长叹。

或许,这就是王。

而菰晚风虽是如此,对他们的举动悉数不曾错过。谁也不知道他为了这一步走了多少路,也没有谁清楚他为了这一天又经历了什么。

世人知他无非是好,无非是坏。

好的,说他儒雅谦逊,随和有礼。

不好的,说他口是心非,两面三刀,道貌岸然,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这些与他,都无所谓。

到底,他还是做到了。

然坐上来不容易,要坐稳就更不容易。这才是开始,以后只会更难。待得一关一关走过,来到最后,才是他真正的坐稳了。

但不管以后怎样,一个好的开头总是事半功倍,余下可以徐徐图之。

八风岛,魔界,浥轻尘所在的抚灵阁乃至九曜楼等等,这些俱是天亮以后急需面对的,其次还有宗门。

索性老天助他,宗门那边受疾疫掣肘一时手脚还伸不到王城。

只要运筹得当,一切不是没有可能。

他想的认真,想的深。

飘渺之间,已然深思规划山河。

而与此同时,一灯残兵围百里家,同样招来了监察天司围堵。

双方打的不可开交,监察天司尽是高手,百里家的家丁也都不是俗人。一个个放开了手,个个仙威浩荡。

出手即是极招,整的方圆百里俱受影响。谁也没管附近还有居民,掌风推枯拉朽,剑气纵横,刀茫劈空。

都要将对方置于死地,是以浑不留招,

不遗余力。

那些居民也亏早早听了动静,晓得今夜不会太平。故一个二个早早就跑了,平时还会看个热闹,这回有多远跑多远。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道理,他们比谁都懂。

百里乐人看看这相当于清了场的情况,摸了把鼻子撸着袖子就要上,结果给自家老子一把拽住。

不解的侧眸道:「怎么?

不打了?」

百里流年没有理他,而是看向马背上一直没有出手的一灯残,道:「菰家主这是何意?

莫非百里家与监察天司,有不当之处?」

他这话说的不咸不淡,但杀机四溢。

可见,也是动了肝火。

一灯残翻身下马,提着禅杖缓步而行。

待到一定距离,倏然驻足。

禅杖砰的插入地面,碎石飞溅。

作礼,抬眸。

道:「明人面前不做暗事,百里家主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某算得半个出家人,虽未了却俗世却也向往。

纵比不得他人德行,然则也信奉不打诳语。」

百里家主,你应该很明白在下之来意才是?

不是吗?

百里流年是谁?

他是百里流年啊,甭说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知道,这有些事情也不能随便认。

就比如眼前这模棱两可的,做了贼的喊抓贼。安抚好儿子后,他便负手踱下高高的台阶,两旁石狮子瞬间活了。

随着他的动作,一步步跟在身后。

低眸笑道:「如此说,菰家主这是与百里家清算了?」

一灯残唱了声佛号,道:「百里家主的人,看来不行。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回来没有告诉您?

如此不忠不义,某看还是杀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