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什么天意(1 / 2)

返虚 拂弦 6218 字 10个月前

碧云拱手作礼,心下嗤笑不已。

老小子这是分明要灭自己的口啊,能听不到吗?

故道:「听到了。」

「还有何话要说?」

「婢子怕死,然则,还不想死。」

「你倒是实诚,只是?

如何,才能让你不死?」

须知,已经暴露的东西,没有价值。想活命,就得拿出诚意。

闻言,碧云抬眸。

道:「主上,婢子有一计。

不知,可否免死?」

她这一开口,赤淞就晓得什么意思,连忙劝阻。

却是不等他施为,菰晚风已然先行令其收声。无奈,他只能退守一旁。

尽管目有不甘,惜无他法。

而这一切,落在了猡老三甘老五眼里。

两人默然,亦不知所思所量。

见此,碧云则是不紧不慢的撸起袖子。满是不在意的再度露出胳膊,使得几人纷纷色变。

甘老五随即侧眸,看向猡老三后。

她却道:「婢子已染此疫,若无主上垂怜,将必死无疑。

然,婢子与勇王同在营中。

我既感染,那么众将士呢?

须知,勇王可以不计个人生死,但不能不管将士。

否则,即民心尽失。

没了民心,便无所倚仗。.

如此,十万大军,是否也将不攻自破?」

赤淞听的怒从心起,不顾场合。

大骂道:「休得胡言,分明是你勾结勇王,意图谋取灵药。

区区苦肉计,未免天真。」

可令人意外的是,碧云没有羞愤。

反而是大方的认下,左右流顾,复打量道:「没错,是苦肉计。

若不施计,试问婢子要如何从东门活着出来?或者,大人觉得一个本该沉睡的人,突然苏醒并不稀奇?

还是,勇王有此手段亦只是个普通人?」

一听这话,人亦越发恼怒。

瞋目道:「强词夺理,诡辩。」

她笑而垂眸,徐徐一瞥。

道:「是不是强词夺理,大人心中有数。弦歌月的情形咱们都知道,要他醒除非叶谷清风出手,可叶谷清风目下踪迹难觅,事情几乎不可能。

但现在人醒了,当着猡大人与甘大人的面,下令击杀文武百官。」

顿了顿,又道:「大人莫不是忘了,忘了早前这位,是如何在宝德殿上逞恶行凶?

忘了那些大臣,是怎样死?

一模一样的手法,如出一辙的玩弄生死,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本就是反常。

难道,这也是诡辩能解释?」

「你……」

「婢子如何?」她眉眼浓淡的刚刚好,却莫名透着几分异样的肃杀。很快,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这让赤淞不觉打起了退堂鼓,然转念之间,思绪千回百转,哪能轻易就退。

遂闷声道:「不如何。」

闻言,碧云复道:「他的出现,对咱们这次意味着什么?

大人,别说您不知道?」

又或者,您没看出来。

「……」混账。

赤淞气结,被堵的哑口无言。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诚然自己怀疑其已经变节,可对方所说亦为实情。

弦歌月的出现,意味着东门一役,实败。

勇王四两拨千斤,化解了他们的杀招。

而弦歌月

的确是变数,如果此人不能醒过来需要在意,那么能让他醒过来,再将人控制办事,并与活人无异?

那么,就更让人不得不在意。

猡老三略略思索,蹙眉上前。

道:「既如此,何不听她把话说完?倘若事有不对,杀之即可。

若可行,暂缓几日。

再杀,不迟。」

「猡老三?」

哎呀……你,怎么也帮她说话?

她哪能那么巧,早不感染现在感染?分明了了之,其中有诈。

可不待他开腔,碧云已将其心思,摸了个底朝天。

道:「大人是否觉得,我是故意的?挑着时机,来骗取主上灵药?

然后,再回去告诉讨好勇王?」

「你承认了?」赤淞心里咯噔下沉,但嘴上不饶人。

如果他是盯着碧云的一双眼,那她则有可能是一把催命的刀。

无奈,此事仅止是自己的猜测。

他既无实证,也无旁证。

负手侧眸,深吸一口气。

道:「没错。」

怎么,老夫冤枉你?

碧云缓将袖子放下,盖住脓包。

睇向菰晚风,道:「主上,婢子要博取勇王信任不假,但实为我主打算。」

哪知她越说,有人越发怒火难填。道:「笑话,主上何等人物?

要你打算?」

别不是你包藏祸心,早就背叛主。

「大人既觉婢子有罪,那婢子认了就是。然则,砍头杀人,还有一顿倒头饭。婢子用这顿饭,换把话说完。

这要求,不过分吧?」

顿时,赤淞回身,抬眸。

倏的,与菰晚风视线装个正着。

登时,周身冷极。

一肚子话,只剩得一字。

厉声道:「说。」

碧云低眸沉思,边走边睇了所有人一眼。

道:「婢子承认,我的确想用灵药换取勇王信任。」

说罢,又紧接着道:「毕竟,信任这东西一旦得到,别的都好说。

不论精气,王印?

乃至弦不樾下落,都将简单的多。

往后再退几步说,查不出弦不樾不打紧。能查明如何操控弦歌月,这也是件不小的事。

没有这个变数,勇王即是秋后的蚂蚱,蹦不长。

再者,凡药物不外乎时效。

咱们十成功效给它打个折,还怕十万大军不听使唤?」

菰晚风听罢,眸子不觉让人森寒。

道:「你是如何知晓?」

吾,手中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