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菰晚风暗道不妙。
可不待他回转,类五绝之地便与之断了联系。
随即,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虫子驮了一个不成人形的人出来。
秦漠登时如电,闪至其侧,随后看向忘忧。
忘忧也是好商量,随手一抬。
小虫子有如潮水,俱归其掌心。
「多谢!」
说罢,上前揭开脸上的乱发,
尽管其精血已经枯萎,仿佛干瘪枯朽的老树皮,但仔细辨认,确实是天主无疑。
遂激动的朝三味等人点头,找到了。
三味当下一记眼神,带天主先走。
此处,我等断后。
保重,秦漠会意,二话不说携了弦不樾便窜入虚空。
菰晚风见状,立以杀招迫其命。
而黑衣人则负手与背,足下一道气劲宛若奔雷。
后发先至,强行挡关。
垂眸,敛去精光。
道:「此路,不通。」
顿时,菰晚风一声闷哼。
抬眸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为什么明明是已经不该存在的人,会出现在眼前。
黑衣人淡淡的道:「是人是鬼,那就要看阁下是怎么看。」
闻言,菰晚风大怒。
「装神弄鬼。」
说时迟那时快,刹那仙威浩荡,天覆其下。
紧接着,三声炸响。
赫见,血雨弥漫。
不待掌歇,复欲取其命。
「该完纳了。」黑衣人眉眼微张,手上忽的多了枚银针。
不见他如何,那针便自行疾飞。
电光火石,直逼菰晚风眼眸。
「撤。」
菰晚风拂袖一掌,当即抽身疾退,
江拐子、玉面判官见状,二人联手逼向三味,随即振臂后飞。
眨眼,无踪。
帘恨横目,收剑入鞘。
道:「告辞。」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三味颔首,:「多谢!」
别过脸,正好看到忘忧朝林卯勾指头,道:「走吧,还恼火呢?」
「哼。」林卯冷哼。
她也不在意,只弹着指甲,幽幽的抬眸道:「无畏的动手,咱们可以省下。虽然我俩不是好人,可今天不同。」
你们,要想要救人?
最好,别冲动。
说着,翻身落地,留下一抹袅袅娜娜的背影。
林卯,亦紧随其后。
「你呢?」三味问到。
黑衣人道:「我该走了。」
说罢,袖起地上的尸体。
「等一下……」
闻言,黑衣人回首道:「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
莫信直中取,需防人不仁。」
你,要谨记。
说罢,隐入烟尘。
三味伫立不动,上下嘴皮一碰,却是有口难言,就那么眼睁睁看着。
一切好似潮来潮去,一个浪头打来,一个下去,转眼退的干干净净。
他们是来救人不假,可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到底出在哪里?
朱翁道:「家主,为何不追?」
菰晚风不想追?
不,他其实想。
只是他更清楚,事已至此,回头无门。
既然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那就只有让一些事情提前
来到。
秦漠得了人,势必要找勇王。
而弦歌月如今也在东门,再加上弦不樾,若添上宫中两笔……救了人,又能如何?
忘忧和林卯出现,不外乎照红妆的命令,而照红妆所谋,无非那一点蝇头小利。
既如此,何不借力化力?
为己,所用。
「家主?」江拐子看他出神,忍不住催促道:「家主,为何不让我等前去追拿?」
如此放走,岂不放虎归山?
玉面判官亦道:「是啊,现在把人放走,无异于不打自招。
届时,世人芸芸。
何不让我等擒而杀之,以绝后患?」
「住口,不得放肆。」
一灯残自拐角行行而至,来到菰晚风面前作礼赔罪,道:「属下觉得当务之急不在缉拿,而在宫里。」
两人见了他,亦连忙作礼:「暗首。」
「还不退下?」一灯残凝眸。
「是。」
「且慢。」
一灯残心下一紧,急道:「家主?」
菰晚风拍了拍他的肩头,依旧温和儒雅,道:「放心,菰某人不嗜杀。」
「家主说笑了,属下是担心他们不知轻重,胡言乱语冲撞了您。」
「怎会。」菰晚风笑笑,侧眸道:「你二人去宫里一趟,告诉他可以动手。」
两人四目相对,随即作礼。
「我等这就去。」
赤松目送他二人远去,道出自己担忧:「家主,现在弦不樾已经被带走,类五绝之地便不在隐秘,咱们要如何处理?」
其实这事本来知者了了,今儿一闹他们但也人人尽知。
一灯残担心灭口,而他何尝不是。
不该知道的知道了,想不死都难。
好在,菰晚风并没有为难。
低吟道:「通知天不鸠,让他们做干净些。」
「是。」
赤松闻言,松了一口气。
晓得这命是暂时保下了,余下的后面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