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前虽说有过不愉快,但究竟是一家人。天下一笔写不出两个百里,何必分的那么清楚。」百里流年给自己斟满,就着旁边坐下。
笑道:「公子这是怕流年下毒?」
说罢,他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的那只手上。
素鹤心知瞒他不过,索性也懒得解释。虽然这只手如今看来与常人无异,可懂得都懂。
再解释,就显得刻意了。
道:「家主说笑,素鹤既然来了,便是看重家主人品。
如家主这般欲做精金美玉之人,想来不屑宵小手段。」
你说,是不是呢?
百里流年闻言,忽的爽朗大笑。
笑声之大,引得屋顶上的帘恨眉头微蹙。
「说的好,我百里家的人自来是人中龙凤,做人岂能不做人中之最。」
又道:「我看公子这手伤的颇有来历,倘若需要帮助,尽管提。」
素鹤浅笑,温润.之中透着清冷。
道:「家主美意,素鹤心领。
然素鹤乃是褔薄之人,如此美意,只怕无福消受。
夜冷风寒,水凉刺骨。
我看家主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天虽未明,话可明。
你我早些说完,也好免却他人受苦。」
「此是他之过失,受些风雨算不得什么。公子怜惜,不如流年做主,送与公子为奴为仆?」
而屋顶上,帘恨不动如山。
似乎屋内所言,与己无关。
素鹤婉言,道:「岂敢,在下愧不感受。
家主若无他事,素鹤就此别过。」
说着,作势欲起身。
百里流年连忙劝阻,道:「不急不急,此事事关公子性命安危,流年亦需慎词酌句,考虑如何开口。
万一说错,恐为公子带来杀身之祸。」
「无碍。
素鹤既敢置身此间,就无惧前路艰险。」
「好,爽快。
早前,白蘋怒涛迎来两位不速之客。
对方直言,要流年助其铲除公子。」
素鹤抬眸,澄澈如渊。
道:「哦?那家主应该答应才是,如此良机倘使错过,岂不可惜?」
「什么可惜不可惜,公子可知来人是谁?」
「柒鸴、崔山君。」
「公子知道?」
「家主贵人事多,忘了此前几位已经找上素鹤。」
这……百里流年悻悻一笑,他不提自己还真把这事忘了。但是没关系,此路不通还有别的法子。
手把腰间玉带,道:「夫人已对公子下了格杀令,柒鸴等人不能在此间沾染人命,不代表他们无法在此作恶行凶。
他们能找上百里家,也能找上别人。比如:浥轻尘、三邪,黑嵋……乃至魔界等。
与其坐等无常索命,不如你我联手。
公子意下如何?」
素鹤笑了,合着在此处等着自己。
按住扶手,徐徐起身。
道:「看来,家主已有定见。」
百里流年谈笑晏晏,故作自谦的摆了摆手,斜眸道:「过奖了,不过想法还是有的。
我也不瞒公子,因为屡次对您未下杀手,夫人已然对在下不满。
以我这天资,断无回去的可能。
即便回去,依旧难逃刀锁加身。
不如留下,此间挣一挣或许还有生路。
因此,我想同公子合作。」
「怎么合作?」
「这个。」他比了一记手刀,作灭口之状。
「中禅天之人,不能此间沾上人命。
然咱们,可以运用得当将之永远留下。
一旦成功,即便夫人震怒也不敢堂而皇之闹到令尊跟前,亦不敢大举对下界兴兵。
否则,中禅天主面前无法交代。
甚至极有可能引起司幽注意,到那时百里氏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咱们。」
素鹤侧眸:「家主希望素鹤怎么做?」
「简单,我假意应承将他们约到事先埋伏好的地点,届时公子赴约,合你我之力,杀之。」
「可以是可以,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不灭之烬。」
「这……」
「办不到?」
「不是。」百里流年犹豫了。
原先沉寂已久的不灭之烬现世,他打算用来结交三邪,卖个人情,日后八风岛破封好给自己行个方便。
没想到,这厮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盯上此宝。
而素鹤料定他会如此,遂悠然地欣赏起屋外的景致,
不紧不慢,走至滴水檐下。
道:「如果家主觉得为难,你我就此别过。
就当,素鹤没来过,你也没提过。」
「且慢,我不是这个意思。」百里流年急切起身,负手踱步缓行。
沉声道:「公子非要此宝不可?」
问这话,似是在心里下了很大决心。
「不错。」说罢,他转身扬起那只手,撤下术法遮掩,露出那烂的血肉模糊,白骨森森之态。
道:「不灭之烬乃是奇宝,以火克毒本就有一定之理。
故方才,我才会谢绝家主美意。
而今家主谈及合作,不如以此为筹码,方见得你我之真诚。
你看可好?」
这真是红艳艳配着白森森,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而如此伤势,他眉眼不眨,谈笑自若。
百里流年见状,霎时瞳孔紧缩。
攥在袖中的拳头,青筋鼓鼓而动。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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