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苦肉计(1 / 2)

返虚 拂弦 5400 字 10个月前

磾水灵大怒,粉面带煞。

春花秋月四婢立即应声而现,齐声作礼。

道:“夫人,有何吩咐?”

“去追上他们几个,告诉他们务必赶在家主之前除掉百里素鹤。”必须要快,那个孽种死了霜儿才不会受蛊惑。

没了他的蛊惑,他们才能重新开始做母子。

“是。”

未等四人离去,又道:“还有,若遇相干人等一并去除。”

“奴婢等遵命。”

四婢福了福,摇身潜出百里府,进而出中禅天。

而百里无霜在出了茗园后,便一路闷头向老子百里枭景日常办公的地方杀去。

所过之处无一下人敢阻拦,这就是个霸王,府上怼天怼地,亲娘老子也不放过的主儿。

来到松涛阁,百里枭景早早就让近身之人退的一干二净,就怕等会儿再出幺蛾子。

可是他没想到,会先看到儿子魂体崩散的样子。拂袖即是一道神力固其魂,起身道:“我儿这是怎么了?是谁让你动如此肝火?”

百里无霜觑了眼不在溢散的身体,冷笑道:“父亲觉得孩儿这魂体之躯如何?比之大哥,又如何?”

“这……好好的,你提那孽障做什么?他一个贱出之子,如何能与我儿相提并论?”百里枭景心内咯噔一跳,莫非小儿子听到了什么风声?

所以得了他娘的授意,来和自己唱出苦肉计?

“呵,既是贱出,您当年干嘛死乞白赖费尽心机取大娘入门?更不惜为她编造身世,瞒骗族老?

既是贱出,您为何要让大哥入族谱?”百里无霜现在觉得百里素鹤不回来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人在外面不用日夜对着这对令人作呕夫妻。

同时,莫名的羡慕起素鹤。

因为冷园的日子虽然苦,可大娘把最好的都给了他。大娘陪他的日子不长,可却把他教的很好、很好。

纵然他后来处处避着自己,也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

他对自己,有情义。

对眼前的男人,也很在乎。

可这个男人,配不上他的温柔。

百里流年被儿子看的怪不自在,这孩子自打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看着好商量好说话了,其实比以前更难伺候。

同样,被儿子揭了老底,一时面子里子都无处安放,道:“胡说什么?

为父那时是看她孤女可怜,给她排布身世也是为了她不被族老为难。哪知道她过门后不知自爱,完全没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若非她不洁、水性杨花,我怎会薄待那个孽障。

就算不是我的种,也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如何也是有感情。”

“哈……说的真好听,合着事到如今您还是觉得他不是您的骨肉,所以您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是吗?”

“你这孩子,怎么和为父说话?他自己负气要离开,怎么怪起我?而且,他娘与人那啥是我亲眼所见,我还冤枉她了?

早知道她去冷园还没有身孕,这去了就有了,我又没去过,怎知她怀的是谁的?”

“是吗?真是如此?”

“你做什么?反了你了,审起你爹了?”

百里无霜看看这不再溢出的魂体,心头百般不是滋味。若非这是他舍命从人皇岛换来的机会,真想散了。

魂飞魄散多好,起码落得干干净净,逍遥自在。

再抬眸看向百里枭景,也看的当爹的心头突突狂跳。

“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您,你那孽障很快就不会再烦您。”

“什么意思?”

“想知道?去茗园问啊。

不过咱们父子一场,我好心给您提个醒,您得快点,晚了,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啊,不

对,他现在举步皆敌,您去不一定能赶上收尸。”

说罢,带上门口的听棋、雪绡离开。

行行止止,,回到霜园。

等关起大门,雪绡才敢跑进丹房(也可以说是药房,总归就是百里无霜日常倒腾药的地方。)

小声道:“少主,咱们这样行吗?还有,您今天是不是太冒险了?

万一有个闪失,那大公子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听棋亦是连连点头,可今天的形势他是大气不敢喘,就怕自己误事。

百里无霜坐在昏暗的角落里,不让阳光照到自己脸上,似乎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像个人,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放心,他会动的。”

“可万一要是不动,夫人那边又加派人手,那大公子怎么办?”本就危机重重,再来不就雪上加霜?

“那就看我娘的消息准不准,如果准确,以百里枭景的心性,他一定会动。”

“为何?”

“因为,百里氏的未来绝不可能是无主魂体,必须是肉身健全。”

“这……”雪绡突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虽然救大公子很重要,可少主也很好。

为什么,就不能两全呢?

“唯有健全体魄,才能在接掌家主之位时,承袭来自历代宗亲馈赠的神力。

如果是魂体,则与之无缘。

也就意味着家主一脉,自他之后就会大权旁落,转交分支。

你们觉得,我那爹苦心竭力会允许?”

听棋和雪绡对视了一眼,这不是废话嘛?

但这样也不能确保可以笃定啊,毕竟凡事都有可能有意外发生。

百里无霜坐在角落,看着阳光透过窗棱子撒下,目光渐渐有点痴迷,幽怨又痴缠道:“他会的,尤其在他见到……我魂体不稳的样子。”

两人听罢,相顾无言。

现在夫人盯他们盯的紧,像之前偷溜出去找人与自己移行换貌已然行不通。

能做的,好像也只家主一条路。

一时间,颇为唏嘘。

雪绡道:“少主怎么看待江使者此人?”

她总觉得,此人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特别讨厌,就是给人感觉很怪,又说不清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