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有侍卫上前将人群和浥轻尘分开,惹得怨声载道。
“诸位,听本宫一言。这位姑娘乃是疏星楼现今楼主,关于此案没有人比浥楼主更有话语权。
真凶究系何人,不妨先浥楼主怎么说?”
“少来,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说不定看上百里素鹤好皮囊,早就忘了杀父灭楼之仇。”
“可不是,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此事和姓百里的脱不了干系。真有心有血性,岂会替一个凶手说话。”
“对啊,当初说什么是百里素鹤对其有救命之恩,怎就不知道是百里素鹤留她一命别有所图?”
“对啊对啊,我听说当初疏星楼有至宝人皇石一枚。后在灭楼当日一并被毁,说不定啊,这素鹤就是为了得到此宝才故意留的活口。
不然当时目击者都说人死无生,怎就他非要把人带走?”
“对对对,依老朽看,此事从头至尾都是百里素鹤的诡计。”
“何止呐,我看还有不知廉耻,早忘了血海深仇。”
“住口。”勇王一看众人越说越离谱,登时怒不可遏。暗怪素鹤这出的什么馊主意,这哪儿是来平事分明是来火上浇油。
浥轻尘不怒不嗔的拦下勇王,冲众人道:“诸位所言在理,到底不是亲历者。有疑有惑,实乃人之常情。”
她说的很轻,怪异的是人群因此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这忽来的转变,令勇王不禁刮目相看。
此女,果是有些门道。
“那那……那又如何?终归杀人凶器是他百里素鹤的,这总没有冤枉他。”
“正是……”
“诸位。”浥轻尘扫视众人,眼波潋滟,道:“轻尘不才,与诸位做个约定如何?”
“你想打什么注意?”人群里,有人垫脚探出脑袋,对此很是不服。
“息怒。诸位也清楚轻尘有灭楼丧父之痛,此仇断不可不报。
诸位认定凶手便是百里素鹤,而轻尘相信他不是。然这不过是咱们双方各执一词,以此盖棺论定终有失偏颇。”
“那你想怎么弄?”
“轻尘欲与诸位做个保证,凡有人人赃并获,不拘凶手是谁,我必杀之。可行否?”
“哼,说的好听。谁不晓得你和百里素鹤那点破事,真要人赃并获,只怕届时有人要反口。”
浥轻尘闻言,笑了笑,对勇王道:“大殿下,可否劳你做个公证人?轻尘若有食言,愿凭发落。”
便是拘入梅坞,亦无不可。
勇王脸上霎时浮现一抹尴尬,清了清嗓子,扫视众人道:“蒙楼主不弃,本宫自是愿意。”
“不知诸位……”
正说话间,虚空之中云行雨双眸倏张。
但见那人容貌姣姣颇为冷艳,隐在人群中看了眼浥轻尘后,将兜帽带上,再兜兜转转退出拥挤。
而与勇王交谈的浥轻尘似乎无所觉,仍是与之谈笑晏晏,又与聚众闹事的百姓三言两语交流。
倒还真如素鹤交待的差不离,这事儿确实没人比她更合适。
眼见众人情绪被安抚住,勇王挥手,让人散开。
浥轻尘心里兜着事儿,看事情差不多,便同勇王告别。
勇王微怔,道:“本宫送楼主。”
“大殿下客气,轻尘自去便好。此去离秋心阁不远,我欲过去看看缺前辈等是否又喝醉了。”浥轻尘掩袖,伸出一只柔荑微微摇晃,诙谐的挤出一个眼神。
勇王会意,遂也不勉强,笑笑道:“如此,此回辛苦楼主走一遭。”
“不敢,告辞。”
待她走后,周乙接到暗令随便找了个理由回来复命。正好同浥轻尘打了个照面,二人俱是各有心思,仅一个眼神触碰,便算做招呼。
勇王看到周乙,顿时侧眸让守门侍卫看好宫门,主仆迅速进入王宫。
一路上,勇王边走边细问到:“事情都安排好了?”
周乙拱手答到:“禀殿下,都安排妥当。不出意外,九曜楼那边今晚当有动作。”
“如此甚好,你稍后记得转告下去。切记小心,不要露出端倪打草惊蛇。”我倒是要看看,这忘忧究竟能藏多深?
“属下晓得,人皮案这边的办的如何?验师那边可有什么说法,需不需要属下走一趟?”
“不用,本宫不久前才抚灵阁出来,咱们静等消息即可。”
突然,勇王止住脚步,看向周乙道:“你去小大宫一趟,看老四在不在?”
“四殿下?”
“嗯。”
“殿下,不是属下多嘴。四殿下素来没个定数,小大宫十回九空。便是秦漠,时常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找四殿下怕是不易。”
经周乙这么一提醒,勇王顿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看他这记性,连这都忘了。
吸了口气道:“你说的对,这样,小大宫那边你仍旧走一趟。见到老四,就说本宫找他。
如果他不在,你就给小大宫留个话,让他们主子回来后到瑞锦宫来一趟。”
“是,属下这就去办。”周乙作礼,随后越过勇王往小大宫而去。
勇王看了看他的背影,随后自己默然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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