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怕惊了药庐之内,他所不知的是,帘恨亦顾忌于此。
怕打的激烈,拆毁药庐。
药庐被毁不打紧,但百里无霜的魂魄,不能有差池。
区别在于,他们要的是围住药庐,不许里面的人踏出一步。
而槐尹缺云子皆知素鹤与百里家的恩怨,此时前来,必无好事。如何,也不能让其坏素鹤大事。
两人实力不差,又在伯仲之间。顷刻斗的刀光剑影,谷内遍地飞沙滚滚走。
百里流年默察在心,垂眸道:“围上。”
“是。”监察天司众,霎时人影纷纷,射.向药庐。
眼见缺云子、槐尹俱是无法脱身,躲在屋内的碎玉人本来想出去帮忙,但她感知异于常人,察觉到有人极速向此地掠来,随即缩在窗口下偷偷张望。
情知来人修为不弱,她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
想一想,还是等等看。
当她扒着缝隙看清时,顿时贴在墙角下,犹豫要不要出去?
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从王城急急赶到的弦歌月。
弦歌月不是吃斋念佛的人,他的眼里,人与人之间,只有杀与被杀。
所以,旋身落地的刹那。
出手,便是夺人性命,一刀收了三颗人头。
三道血柱,嗤的冲上天。
顿时,众人疾疾止步,你看我我看你。怎么办?
动手,还是不动手?
非是他们怕死,不敢上。而是这人,他们动不得。
一人不得已,上前作礼道:“月殿下,我等奉命而行,还请不要为难。”
“退下,否则死。”弦歌月没二话,刀身横扫,三颗人头自刀上飞出,“啪啪”分别又击中三人。
那三人蹭的被击飞数丈,到底呕红。
“这……”众人做不得主,回眸请示百里流年,却并没有得到回复。
心一横:“得罪了。”
弦歌月手腕斜抖,刀上血珠纷纷如雨疾射八方:“不怕死的,放胆过来。”
就在气氛一触即发时,百里流年终于出声喝止:“退下。”
“是。”众人急退,守住谷口。
“臣,百里流年,拜见月殿下。”
说是拜见,百里流年腰身挺的笔直,完全没有半点下拜的意思。
“家主不在王城好好监察欲海天,跑到“穷山僻壤”,所谓者何?”
“殿下不在小大宫安坐,又是为哪般?”倏的身形一晃,他自两拨打斗之间云淡风轻的穿过。
他身形极快,看着缓步踏过。实则,乃是不露声色的给了弦歌月一个下马威。
弦歌月目光一紧,提刀低头笑:“本宫行事,需要同家主汇报吗?”
“不敢,殿下是主,臣乃是卑贱之身,何敢如此?”
“家主不愧是家主,说话就是好听。本宫也不同你拐弯抹角,庐内的人,本宫保了。
你,带人退下。”
百里流年拂袖,两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道:“实在抱歉,臣也是奉命而为。
恐怕,要让殿下失望。”
“奉谁的命?”
“不敢烦殿下操心,正是本家之命。”他这话说的委婉,却是绵里藏针,步步紧逼。
本家,即是司幽百里氏。可算司幽五家第一人,也是欲海天越不过去的人。
欲海天明面是弦不樾掌管,实际头上还有监察天司压着,监察天司直属司幽百里氏。
与弦不越名为君臣,实则地位犹在其上。
是故,对上欲海天.天主也是不需要行礼。更别提是弦歌月,此刻他抬出本家。
摆明,要以势迫人。
只是,弦歌月并不吃他这套:“哦?本宫听闻,百里素鹤也是本家之人,虽然被本家除名,可其究竟是百里氏的骨血。
百里无霜已死,家主带人逼犯,是真心奉命而为吗?”
“多谢殿下关心,臣自是绝无二心。”
这话,便是没商量了。
“好说,本宫今日若是不让,家主待如何?”
“殿下当真不让?”看了眼天际隐隐下降的紫光,百里流年倏的变了神色。
“它说,休想。”弦歌月手腕一震,真元灌入刀身,倏的刀芒暴涨。他可没得槐尹、缺云子的顾忌。
上手便是强招,反管百里流年蹙紧眉头,受制不轻。
但见他双肩齐晃,左右闪避。双手合掌,夹住刀身。饶是他自恃修为远在其之上,仍是被这一番劲道惊住。
弦不樾有子如斯,无怪其偏宠有加。
只是这路,到头了。
抬眸对视一瞬,百里流年怒催真元灌入掌心,欲毁弦歌月根基。
弦歌月眼神骤冷,抽刀急变,不随反进,切向其腹。
不待招式用老,斜刀上挑,身形忽的消失。
凛凛刀流,当空压下。
迫得百里流年双掌硬接其招,然他之双掌堪比金玉奇石,承接刀刃不但不伤,更是擦出团团火花。
“老匹夫,真当本宫是泥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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