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月气结,指着一枝春好些时间才憋过来:“好,要银子是吧?他给了多少,爷照给。”
“他是我们九曜楼的贵宾,免费。而你,不是。”一枝春晃着手指头,险些没把人气出血。
“凭什么?”
“就凭九曜楼,我说了算。”
“……多少?”
“不多不少,这个数。”一枝春伸出一只手。
弦歌月只当还和上次一样,五十两黄金。虽是气的快内伤,还是掏出大金锭子扔给一枝春。
然后,就要离开。
可九曜楼的人并没有放行的意思,顿时弦歌月忍不住了,怒道:“什么意思?”
一枝春抱着金锭咬了一口,然后用帕子细细擦拭:“什么意思?意思,当然是你给的不够咯。”
“你……怎么不去抢?”爷就进来一回,你他娘就收了五十两,还嫌少。
“呵……你也可以不给啊,不过,到时候人走远了,可别怪我没提醒。”嗯,这么久,想来先生也应该走远。
那她,就不客气了。
弦歌月强压动手的冲动,他明白,能在王城底下如此。除了有所倚仗,一枝春本身实力绝对不容忽视。
强拗着,说不定真的找不到人。
遂再扔了十大锭,砸死你个见钱眼开的。
一枝春含笑纳下,眉目微挑:“俗话说的,修行是本职,银子爱好嘛。
你、你,让这位爷离开。”
两人得令,瞬间让出一条道,弦歌月终得脱身离去。
然出了九曜楼,拂清风留下的气息几乎淡不可查。
但,这难不到他弦歌月,他自有他的法子。
刚追出几里地,便叫秦漠赶上:“主人,老爷子找你。”
“让他自己玩,爷还有事。”
“不行啊,老爷子发了话,找不回你,我的脑袋也不用留。”
“那就砍了。”说罢,继续往前赶。
“……”
秦漠无语,只好也跟上去。比起回去被砍,还是跟着主人比较安全。
“跟着爷做什么?”
“兄弟们有几个接了大鱼,但这回的鱼好像比较扎手,有两个已经折了,这单我们还做吗?”秦漠道。
“实力不济,死了活该。没有能力就不要接,接了就得做完。
杀手,也是要有信誉的。”
“我知道了,会转告他们的。”
笑话,收了银子,当然要办事。退货,那他岂不是要退银子?门都没有。
秦漠一直搞不明白,为何成了仙,大家还那么爱银子,与世俗无二。
结果,某人说:“修行多无聊,漫漫岁月,总得找的事干啊。”
至此,他再也没有问过类似的话。
追出王城外,约一个时辰后,弦歌月终于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纵身一跃,几个连翻落在拂清风身前,得意的道:“跑啊,我到要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让开。”拂清风还是那句老话。
登时把弦歌月惹炸了毛:“偏不让,你奈我何?”
他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跟个倔驴似的说不通呢?还贼他么不知道好歹。
拂清风越过他就要走,弦歌月二话不说就想追上。
然拂清风忽的回身便是一掌,浩浩掌气,顷刻将人打成断线风筝。
秦漠飞身接住下坠的人,抬手便要还以颜色,然弦歌月却拦下他:“住手。”
“主人?”为什么不让他出手教训?
弦歌月懒得解释,自己都不曾在他手上讨过便宜。秦漠去,和送死有什么差别。
却是一个忍不住,血气直往上涌。
秦漠大惊:“主人?”
“噗……”
“这?”看到眼前这一幕,莫说秦漠惊呆,就弦歌月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抬眸看着头顶上当新月,月色戚戚风透寒,不像啊?
可是,这些恶心玩意儿,谁和他解释一下?
拂清风面无表情,道:“死到临头,还有心思风流。
你之口味,果然特别。”
“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他死到临头还要风流?这些见鬼的东西,又不是他想要的。
谁没事搁体内藏一堆黑漆漆的虫子,还密密麻麻,看着就头皮发麻。
一想到这些是他吐出来,弦歌月整个人都不得劲。
前前后后略做思索,登时回过味……
他娘的,从来都是他坑别人,这回居然栽在一个女人手上。
“秦漠,你查查那个女人底细。”敢玩小爷,活腻歪了。
“谁?”
弦歌月一巴掌糊在秦漠头上:“还他娘的有谁?爷几时在女人身上吃过亏?还要明说吗?”
秦漠后知后觉回过味,忙点头道:“属下懂了,这就去办。”
等秦漠离开,弦歌月揉着被打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你奶奶的,下手就不能轻点。
然等他抬头时,拂清风早已不知所踪。找过去,只有一只瓷瓶躺在草堆里。
弦歌月俯身拾起,往衣服蹭了蹭,然后打开,到了一粒服下。
顿觉通身舒泰多了,咧着嘴角:“你丫,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嘛。”
只是,敢伤他的人决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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