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如此直白呛了一顿,饶是二宫主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挂不住了。
觑着恣无意和诗断肠离去的方向,回头披帛如游龙,一击.击中御魂门数人。
然御魂门非普通仙者,虽是负伤倒地,却并不会吐血,亦不会留下伤口。
其形体看着与人无异,实则为死后以魂体重修而登仙者。
身轻态逸,又不惧术法攻击。
以武力强毁,若做不到一击致命,则难以杀死对方。
二宫主现下,便是如此。
放出的小妖,没几刻的功夫,亦是死伤七八。再下去,饶是她能捉些小妖填回去,看着也是心疼不已。
到底,喂养她也是花了许多心血。
登时将小妖都召回百妖衔香佩,手掣披帛震退数人,回身一掌将偷袭者掏了膛,并毁其躯。
御魂门人大惊,呼喝门人一拥而上:“大伙上,擒住这妖女,杀了为师兄抵命。”
霎时,众人围定,二宫主一条披帛舞的水泼不浸,刀砍不入。眉眼微睇,体态风流间,更添妩媚。
娇斥道:“抵命?姑奶奶的命,可是值钱的很。你们加起来,都不够。
想要我的命,那……先让酥儿尝尝你们是不是男人。”
说罢,觑准目标,如苍鹰扑兔。
那人急急后退,仍是避无可避,幸得门人出手,共同架住二宫主逼杀。见此,几人遂联手反攻。
分上中下三路取命,两路左右夹击,一路断其后,另有十数人伺机而作。
“妖女,还不束手就擒?”
“哼,没个真男人,还敢同姑奶奶叫嚣。人死有魂,我看你们再死一回还能成什么玩意儿?”二宫主妖元猛催,对上御魂门她也不敢大意。
三两围上,她也没放在眼里。
但眼下之数,也是够自己喝一壶。在看大宫主与扈西河,亦是斗的地裂山崩。
指着人来搭救自己,看来是没戏了,少不得自己拼。
大宫主与扈西河相斗,情况并没有比二宫主好到哪里去。
这扈西河出身毒门,但早已从门派分出,占了个山头,自号毒痴。
然毒痴是痴非痴,除去其性格怪癖,还有其好杀好武,为门派所不容,这才出来自立山头。
而其在毒术与武艺的造诣确实不凡,经年下来,其名头比之门派实有双分之色。
自然大宫主对上他,转眼便处下风。
“墨雨破寒。”
但见剑绽华光,芒飞似雨,簌簌直逼扈西河。
扈西河嘴角上扬,露出轻蔑之色:“神龙破日。”
纵身腾空,如劈山岳,直压剑雨。
两相接触,大宫主不敌,顷刻剑雨溃散,蹭蹭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一个没忍住,扭头便是大口朱红。
不及疗复,强招再临。
大宫主举剑横挡,硬接之下,受创更深。偏扈西河这杆银枪古怪的很,一经触碰,毒便能顺着剑身侵入体内。
使得她此刻,步步陷危。
左支右挡间,绵密的汗水已将发丝浸.湿。
扈西河愈斗,眼神愈发炽热。好比是豹子看到了心仪的猎物,绝没有丁点的怜香惜玉。
银枪出手如疾雨,三更闷雷五更疾。
迫使大宫主连连后退,几处失利。一回头,咬碎银牙。
手下剑招叠出,同时抽青丝为夺魂索,趁着扈西河化解攻击时,一击洞穿其腹。
“行啊,这才是永罪台应有的身手。早拿出来,咱们不就完事了嘛。呸。”扈西河一口吐沫砸地上,提枪踅(xue)其丝,再骤催真元,霎时枪旋如风,莫测不见其踪。
大宫主侧眸看了眼手上断了半截的青丝,遂松指弃与地。
抬手掷剑与空,忽的双袖舒展:“六梅风犼。”
刹那间,双掌顺势叠出。奔腾而出的两股力量,挟周天晦暗,噬四野无光。
掌风中又似夹杂着猛兽咆哮,扑向扈西河。
扈西河抬眸,惊见其厉害,瞬间收招,腾身躲闪。
可位于他身后的御魂门众人就没好运,本就志在擒杀二宫主,个个尽是不留余力。
而扈西河的抽身,顷刻成了祸水东引,除了两个跑得快的,御魂门几尽全灭。
两人相携急逃,临去撂下狠话:“你们等着,此仇御魂门决不罢休。走。”
大宫主看了眼还在呆怔的二宫主:“还等什么?快走。”
说罢,当即遁入虚空离去。
二宫主回过神,亦急急遁逃。
扈西河飘身落下,打眼扫过满地狼藉,银枪化回宝珠,随即负手与背,亦将宝珠收起。
闭眼,鼻尖微微掀动。再睁眼,嘴角噙笑:“想走?你们走的了吗?”
话音一落,登时消失不见。
而不知名的密林,二宫主捂着心口,忽的一个踉跄靠在树上,朱红脱口而出。
点点殷红,尤是眷恋美人唇。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身份会泄露?当初不是……”名册上的记录不是已经毁了吗?
二宫主岔怒难解,当是寻常架梁子,没想到是奔着身份来的。
自出妖境,她就没吃过如此大的亏。
大宫主亦强不了几分,扶着树干,气吁吁出不齐。好好的佳人,此刻柳眉倒悬。
怒道:“废什么话?有什么事,待甩身后的尾巴再提。
扈西河不是易与之辈,今天要是甩不开他,等着你我的便是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