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铁了心要表忠心。
也有人恨毒了这种日子,许久吟的话无疑是天籁福音,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想试试,哪怕求不了生,求个死也是解脱。
是故,一股脑儿扎堆涌向小周庄。
许久吟,要的便是这种效果。
与其挨个救,不如汇总一锅端。
要说也是忘忧作孽,她不在,他们天天有如活在地狱,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痛苦却是日夜折磨,时时不得停歇。
搞的很多人求天无路,叩地无门。
他这么插一杠子,好比瞌睡来了送枕头,堪堪一场及时雨。
如此哄哄乱乱的阵势,嚇的沿路门窗紧闭。生怕有不肖之徒擅闯门庭,祸害自己不说还连累家人。
当然,也有艺高人大胆之流。
想跟在人群之后,看一个真假。
看看这个所谓的“高人”是真得异人授受,还是只是个卖狗皮膏药的骗子。
浥轻尘、缇红,自然也藏在人群之中。
缇红手持利剑将浥轻尘周遭隔开些许,粉脸含煞春带怒,不许旁人近前。
透过人群看向高台上的许久吟,秀眉愈发紧蹙,小声道:“楼主,没见到公子呀?”
浥轻尘抬手,示意其打住。
她也很好奇,许久吟、素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穿了,她想看这场闹剧怎么收场。
虫傀之祸,并非一朝一夕。
之所以没有和忘忧撕破脸,图的便是引出幕后。
但自打其失踪开始,虫傀的问题便算真正暴露出根本。
多了不讲,王城普通仙者十之有八已然中招。而这里面人口基数,却占了王城泰半。
说句不好听的,他许久吟有再大的能耐。能救一人十人百人,救不来所有人。
可若救不了,这些就是他的催命符。
据她所知,虫傀的威力可不止是同化,其自爆威力,足可摧山裂海。
放眼黑压压望去,没十万少说也有八万,她到要看许久吟怎么救?
许久吟老神在在坐在小厮们搭的高台上,面对脚下乌央央一片迎风自若。倒是小厮看的头皮发麻,早听说这玩意儿可怕,现在可算是给包了饺子。
要是不能把事情解决,大家都不用回去。趁早自我了结,至少被同化时没那么遭罪。
有一个担忧的悄悄往他靠了靠,压低声道:“仙长,咱们行不行啊?
要不行,咱们可就真完了。”
“慌什么?
许某怎么把你们带出来的,就怎么把你们还回去。
要不成,许某还丢不起这人儿。”说罢,他打眼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
来的多是虫傀,也不乏一些高手。
如浥轻尘,自是在其中。
但如宗派之流,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却没有找到半点踪迹。
看来事情真如云行雨所料,不是被人阻了来路,就是有心闭门谢客。
到了到了,还是有人抱定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正看的心头闷堵,那厢忽悠悠来了几道霞光。
打头的舍里沙领了监察天司几人,看的暗处观战的人屏息不已。
随后便是菰家七杀,确切的说六杀,里面朱翁带了两人过来。
而同为三家之一的少真家,则无所动静。
余下,则是周乙携了勇王令牌赶到。
几方各自量了身份,就等着许久吟作回应。
朱翁睇了一眼两家,看向台上,甚为傲然道:“年轻人,你有何能耐敢夸言能救众人?莫非你医术,能强过医门、毒门,乃至叶谷清风?”
许久吟笑道:“不能。”
“那你凭什么夸下如此海口,是要戏辱我等不成?”
闻言,朱翁当即怒目相向。
却听他仍旧不慌不乱道:“不敢。”
“放肆。”朱翁怒斥,随即挥手下令:“拿下。”
刚要动手,周乙量出勇王令牌,道:“且慢。”
朱翁正要开口,却被舍里沙挡下。
其点滴不让,阴沉沉道:“如何?瑞锦宫是要阻碍我等办事?
如此诓骗之徒,瑞锦宫要与之同流?”
周乙收了令牌,半点不惧,负手道:“瑞锦宫办事,向来奉公守法。
倒是诸位,即执天司与家主之命,行事未免草率?”
“大胆。”
话音一落,舍里沙身后即跳出一人指责到:“我等办事,还需要你一介小小侍卫来教?”
朱翁听罢,转眸笑道:“诶,话不能如此说。大家都是替欲海天办事,侍卫又如何?讲的好,也是可以听一听。
毕竟,师不必尽贤,侍卫若有才,亦可为诸君之师。”
“哦?那么说,朱翁是承认菰家主御下无方,需要一介侍卫为师咯?”舍里沙当即怒笑,直接怼了回去。
这话一出,顿时惹得台下议论纷纷。
有受不住痛苦折磨的,开始叫骂起来。污秽之语,不堪入耳。
不料,朱翁只是颔首一笑,道:“我主贤德之人,小仙友有此才能,入府说教两日亦无不可。
但不知,监察天能否如是?”
霎时,把个气氛逼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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