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血脉相连(1 / 2)

<style>.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010px0;border-radius:3px3px;border:1pxsolid#f2f2f2;}.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3px003px;line-height:22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10px;height:40px;width:40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float:left;}.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p{margin:0;}@media(max-width:768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show-pc{display:none;}}.show-app2-content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3px3px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relative;line-height:22px;}.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style>第七百九十章血脉相连

李二陛下看着面前涕泗横流的太子,心中一软,幽然一叹。

都是自己与文德皇后诞下的儿子,血脉相连,若非万不得已,他又岂能愿意将原本属于长子的储位剥夺呢?纵然雉奴一再保证会善待兄长,可一旦失去储君之位,就意味着将会成为将来新皇的心腹大患。

皇帝号称富有四海、天下至尊,可照样处处掣肘、不能万事遂意。雉奴固然没有伤害兄长的心思,但是等到将来继位之后,其追随者又怎能放过曾经的太子,任其威胁到皇位呢?

雉奴是会遵守今日对自己的诺言,还是顺水推舟,任凭那些追随者将所有危及皇权的隐患尽皆消除?

李二陛下不敢肯定。

毕竟他经历过皇权当前足以压碎一切仁义道德血脉亲情的时刻……

心里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可能对太子过于苛责,甚至是有些不公平。太子的确有诸多不能令自己满意的地方,可毕竟天意如此,谁让他就是自己的嫡长子呢?

生下来的时候便注定了这一切,自己却偏偏要吹毛求疵,对于太子来说何曾有过半分公平而言?

甚至于如果让太子自己去选,也未必就愿意做这个太子……

或许,自己本该顺应天意,上天待自己不薄,有可能太子未来偏偏就能够做一个合格的皇帝呢?

总比强行易储最终导致儿子们手自相残、兄弟阋于墙来得更好吧……

只不过即便彻底打消易储的心思,也得等到东征之后在从长计议,毕竟自己如今已经将晋王推上前台,贸然改变心意,晋王怎么想?晋王身后的关陇贵族们怎么想?

李二陛下终于意识到,自己一贯追求完美储君的想法,甚至不惜以废黜太子的做法来达成目的,或许从根本上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

难道自己当真老了?

李二陛下心潮起伏,看着面前几个恭顺乖巧的儿子,一时间唏嘘不已。

身边晋阳公主在给他揉着肩膀,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们,温言道:“世间功名利禄、皇权富贵,最是动人心志、乱人道德。汝等生在帝王之家,却勿要被这皇权利益所蒙蔽双眼,而是要保持圣贤之心,谨记手足情谊,传承道德文章,并肩携手将为父的基业传承下去。不仅仅是为了咱们李唐皇室千秋万代的富贵权力,更是为了这天下亿万黎庶之太平福祉。”

一众皇子赶紧俯身跪拜,齐齐应下。

李二陛下没有再多说,而是摆摆手,让儿子们离开寝宫。

他一生之经历可谓丰富多彩,然而其中遗憾扼腕之处,却也不胜枚举,其中当年“玄武门”下留下的梦魇,时至今日愈发在心里如骨刺一般深入肺腑,时时痛不欲生。

说是别无选择,然而当真如此么?

若是自己一开始便毫无半分野心,不曾对皇位有过一丝一毫的觊觎,又何必在征战天下的过程当中不断的收拢人心、发展壮大,直至最终使得太子李建成将他视为心腹大患,急于除之?

以他的心智谋略,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走在一条不归路上,玄武门下那一场鲜血飞溅、恩断义绝的恶战,更是自己早已经在潜意识当中认定了的归宿。

只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当时眼看着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死在自己面前,甚至被割下头颅传檄长安,使得整个东宫一系军心崩溃尽皆臣服,这一切又岂能无动于衷?

每每午夜梦回,梦到浑身是血的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他又怎能心若止水,说服自己当初实是无奈之举,不得而为之?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