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慧宜日日都侯在御花园的那条小径上。
齐铭每每下了早朝都能看见她。
她好像每日都有精心打扮,前日是藕粉色的罗锦裙,昨日是月白色的缎素雪绢千水裙,今日又是百褶流仙裙,每日的穿戴都不同样,就连那发饰也是精心搭配过的!那花枝招展的模样,跟只花蝴蝶似的……
齐铭记得,以前她缠着他时,可没这么用心打扮过……
看来,这次对孟谦果真是用了心的!比缠着他时用心多了!
下了早朝后,孟谦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两人朝堂之上,算得上志同道合,孟谦这人,人如其名,待人谦和有礼,也比他更通世俗,说话也十分中听,齐铭原本是不应该讨厌他的。
可不知为何,他对这孟谦这人就是不太满意。
至于原因,他想不明白,不过,他也懒得想明白!
“听闻齐大人文采过人,改日有个诗会,不知齐大人能否赏脸,与本官一道参加?就当是以诗会友,多结交几个朋友……”
一旁,孟谦主动和齐铭搭起了话。
齐铭面无表情地道:“大理寺还有很多案件等着本官审理,实在没兴趣跟孟大人去参加什么诗会!”
孟谦闻言,便笑道:“齐大人也该适当的劳逸结合才是,切莫操劳过极才是。”
齐铭冷冰冰地道:“适当的劳逸结合是必要的,可孟大人也不该玩物丧志才是!还是应该将心放到正事上,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才是正道!切勿想那攀龙附凤之事!”
孟谦觉得齐铭这话有些阴阳怪气,他琢磨了半晌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便道:“不知齐大人这话是何种意思?”
齐铭冷笑,这几日,孟谦日日和慧宜公主出宫游玩,当真以为他不知道?
这事朝野都传遍了,说慧宜公主心仪孟谦,权臣都上赶着巴结他!
齐铭最是见不惯这种趋炎附势,妄图走捷径之人!白瞎了他这一身好才华!最终也免不了随波逐流!
齐铭道:“听闻孟大人这几日和慧宜公主走得极近?”
他也不知为何要突然问这么一句,大抵是因为好奇心作祟!
虽然,他从来也不爱八卦这些!
孟谦道:“公主天性率真,与我志趣相投,她与我出宫不过是……”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了解!”齐铭听得烦躁,冷声将他的话打断。
孟谦笑道:“好,齐大人若是不想听,我便不提了。”
齐铭纠结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慧宜公主如何?”
孟谦微微一愣,他看向依旧冷着脸的齐铭,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人又不想听,又要问,到底是何用意?
可面对他的提问,孟谦也不好回避,便道:“慧宜公主率真可爱,明艳动人,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人,岂是本官可以妄自论议的。”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倒让齐铭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率真可爱,明艳动人?
齐铭想了想,在他的印象里,慧宜这人好像只会死缠烂打,不羞不臊,喝醉了酒后更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半点公主的仪态都没有!
怎么到了孟谦这里,这人就变得率真可爱,明艳动人了?
齐铭道:“孟大人才华横溢,往后前途不可估量,大可不必走那捷径……”
孟谦愈发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齐大人的话,本官实在听不明白,齐大人不妨直说。”
齐铭脚步一顿,忽然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与孟谦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慧宜公主愿意和谁走近就跟谁走近,干他什么事?
思及此,齐铭道:“没事,无心之谈,孟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某人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