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绒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接着一挥手,侍卫上前,正欲将云枝三人打晕,春山绒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般阻止了侍卫,“慢着。”
她转过身来,戏谑地看着云枝。
云枝本能地觉得这个女人不怀好意,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无可奈何。
春山绒一直对于离思雅在云枝身上下了媚术这件事耿耿于怀,她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他却从来不对自己用这招。
离思雅会媚术,她也会,春山绒心想,既然离思雅能在这个女人身上施媚术,她也一样能。离思雅不是想让这个女人爱上他,那她就让这个女人爱上别人。
她走到云枝面前,轻轻碰了云枝的鼻尖,云枝立刻觉得自己的额头一阵发热,春山绒接着随意地往天上一弹指。
她方才在碰云枝的一瞬,已经控制了云枝的情感束,她讨厌云枝,所以对待云枝的情感束十分随便,往天上一弹,落到谁身上云枝就会爱上谁。
她之前性格不是这样的,她本就是涯族圣女,为人处世皆是族人榜样,对谁都十分友善。但是对云枝,她控制不住自己。
突然,春山绒感觉到她原本随意扔出去的情感束,竟然被人为的控制了方向,飘向了一侧。
不可能,她已经给他们下了药,他们不可能还有法力。
春山绒向对应方向看去,发现那边竟是一直以来就沉默着的黑衣少年,此刻云枝的情感束已经落到了他身上。见到春山绒震惊的望着他,解唯只是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她,然后垂下了眼。
春山绒身上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寒意。这个人自己要务必小心,她这么想着。
春山绒原本想将她操控云枝感情一事说出来,借此事嘲讽一下云枝,但她转念一想,现在在她的操作下,云枝与那个少年两个已经两情相悦,况且看样子那少年之前便对云枝有好感的。若是直白地将此事说出来,反而帮助了他们确认心意。
她必不可能让云枝好过。
思及此处,春山绒冷哼一声,决定闭嘴,又喊守卫将他们打晕过去,命令守卫将他们四个送到离思雅所在的地方。
见一见故乡的人,是她现在能送离思雅的,最大的礼物了。
接着春山绒又重新穿上斗篷,走着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永远被黑色笼罩着的宫殿,宫殿中间永远有一个不断翻滚着的血池,宫殿最身处永远跪着一个念咒的老妪。
春山绒走到血池面前,双膝下跪,对着老妪所在的方向深深行了个礼,大声道,“母亲,女儿领罪来了。”
宫殿里不断回荡着春山绒的回音。
嘶哑的声音自老妪的方向传来,但念咒的声音却没有断,两者的声音竟然一模一样,“还好你还没有蠢到会觉得我不知道那件事。”
“世上没有母亲不知道的事,”春山慌忙说,“可是母亲,那日祭场动乱一事真不是女儿干的。”
“女儿听母亲的指示去查看祭场情况,可是女儿去的时候还没发生动乱,所以女儿便开始进行例行检查,检查的时候一切安好。”
老妪的声音大了些,“那之后的动乱,你为何没有迅速制止?”
春山绒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