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躲过去的,只知道看见那小型篾刀的寒光之后,我本能的往后倒去,然后就看见那小篾刀擦着我的鼻尖飞过去,直接刺透窗户,射了出去。
你大爷的张哈子,你是小李飞刀传人吗?威力这么大,下手这么狠,是真打算把我直接给就地制裁了啊!
张哈子听到我的声音,冷笑一声,讲,不弄死你,难不成等你弄死我跟哈挫挫?
我有些懵圈,讲,我就是哈挫挫啊,你拿刀砸我干什么?
他讲,你是个卵滴哈挫挫,你要是哈挫挫,你会被老子摆滴胜杯弹出去?你要是哈挫挫,你走起路来是踮着脚尖走滴?你屋个仙人板板,都这个时候老,你哈以为能骗得到老子迈?
完了完了,张哈子果然误会了。他肯定以为躺在床上的那个才是我,而我就是那个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看不见的阴人。
因为我刚刚的那些举动,虽然有些是阴人的举动,比如近不了摆了胜杯的床,比如扔不出去东西,但更多的是我故意为之的啊!
就好比踮起脚尖走路,是我为了不发出声音才这么做的,可这些落在张哈子的‘眼’里,这就是完完全全阴人的表现。加上那双凉拖鞋还朝着床,明显就是引鬼上床。
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我要去害他们两个。只不过张哈子有胜杯保护,所以我就只能选择床旁鞋尖朝床的‘我’了。
眼看着张哈子又取出来一柄小型篾刀,我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以前没正儿八经的当过阴人,也不知道头上冒冷汗算不算是阴人的正常表现。
毕竟阴人并没有实质身体,那这汗从何而来?
不过我知道,刚刚那一刀我是侥幸躲过去的,张哈子为了一击必杀,这一刀肯定会更加准确用力,到时候我绝对躲不开。
于是我只好孤注一掷,声嘶力竭的冲着他喊,我就是哈挫挫,我已经死了,躺到床上的是我的尸体,不信你去摸一下就晓得了。
但张哈子却讲,你屋个仙人板板,你哈真滴是不进棺材不落泪撒,你好生看一哈,他呼吸均匀,分明就是睡着老,啷个可能是死人?
听到这话,我猛然低头看去,发现被褥的确在轻微的一起一伏,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呼吸一样。
但这怎么可能呢?我才是洛小阳,那分明就是一具尸体啊!
情急之下,我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我原以为这是最明显的漏洞,张哈子肯定能察觉出来,却没想到那阴人比我想的更加周全----床上的那具尸体,是那个阴人假扮的!
如果真是我自己的尸体,那它绝对不可能这样一起一伏的上下呼吸,肯定是那阴人幻化成我的样子,躺在床上假装在呼吸。
张哈子因为看不到,只能从这些声音来判断床上躺着的这家伙是死是活,所以当他听到有呼吸声后,第一时间就判断出床上那人还活着,而我又满是阴人的特征,自然就成了一直跟踪他们的阴人!
尽管张哈子能感应出我身上有洛小阳的气息,但一想到这一路上他都没感应到这一点,就得出一个结论,是那个阴人一直在假扮我,所以才没能让他感应出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张哈子之前要说出我一直假扮哈挫挫的话的原因。
弄明白这一点后,我感觉自己现在想要自证清白几乎不可能了。就好像是一个正常人被抓紧了精神病院,基本上不可能自证自己没有精神病一样,只能通过时间来证明。
但现在的问题是,张哈子根本不会留给我那么多时间来证明我是清白的,他现在就要弄死我!
我看见他拿着篾刀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被他那阴狠的样子吓得步步后退。但房间就这么大,我已经退到窗户旁,退无可退。而此时的张哈子,则已经站在了原本属于我的那张床上。
我看见他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知道他这是准备最后一击了。这么短的距离,他的力气又那么大,被他扔出来的小篾刀速度绝对快如闪电,根本不是我能避过去的。
我设想过自己一万种死法,独独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死在张哈子的手里,而且还死的这么憋屈。
只希望我死以后,张哈子一辈子都别发现真相,否则的话,要是他知道我是他亲手杀死的,估计得疯。
看着他的手开始放下,我知道自己死期已至,所以很想闭上眼睛,免得死不瞑目。可我眼睛还没闭上,就看见张哈子的身子猛然下沉,他举起的那条胳膊也猛然朝着床上的那个我狠狠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