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听寒指着山上被贴了黄纸的那个坟坑,讲,这样一来,是不是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看到这手法,我除了点头外,生不起任何反驳的心思。
就在我无比惊诧的时候,王先生突然指着桥头,对吴听寒讲,赶紧用黄纸把他们贴上。
我顺着王先生的指头看过去,这才发现,之前还在陈谷子家院门口的那三人,此时竟然已经走到了桥头上!
这画里的人,真的会动!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只感觉心底涌起一股又一股的恐惧!这就好像是你家里挂着的一幅画,结果画里面的人,在大晚上突然冲着你笑,还笑出了声那样,诡异且惊悚!
可即便如此,与我这二十多年的经历比起来,也只是小巫见大巫,毕竟我就一直生活在这画里,我身边的那些人,全都是画上去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活人!
这种感受你能体会吗?仿佛就是跟你同床共枕的那位,你满心欢喜的以为她是你的小娇妻,却没想到,你日夜搂着睡觉的那位,很可能就是一具日渐腐烂的尸体!
你不仅完全不知,甚至还在纳闷儿为什么你的身上会出现一种怎么洗也洗不掉的腐臭味!
直到有一天,你突然从镜子里看见,与你同床共枕的那位,脸颊已经烂的只剩下一颗眼球,正当你惊恐万分的时候,你突然抬起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其实也早已经腐烂时的那种感受,或许就跟我现在差不了多少。
吴听寒说过,我们村,除了我爷爷外,包括我在内,都不是活人!
我之前还不愿意相信,可当我看见陈家婶子几人走上桥头的时候,我不得不信。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是王先生把我给搀扶起来的。至于我们怎么从那间木房子回到我家院子,我又是怎么坐到椅子上的,我一概不知。
我只知道院子里沉默了很久,然后王先生开口问我会不会出事,才算是打破了这沉默。
回答王先生的是吴听寒,她讲,只要画还在,他就不会出事。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老板娘讲,你是么子时候晓得他是画里头滴人滴?我记得小姐在处理这一块儿很有经验,应该不至于被轻易看穿才对。
吴听寒讲,在老司城被河水泡了一路,才稍稍把他身上的颜料给泡开一些。
原来让我在河水里泡一路,不仅仅只是把跟着我的阴人都骗下水,还是为了检查我到底是不是画中人!
老板娘开口讲,明白咯,你也是画匠,所以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对不对?
吴听寒摇头,讲,第一眼看出来的可不是我。
老板娘皱眉,问她,不是你,哈能是哪个?
吴听寒讲,如果我讲,他没下水之前,就有人已经看出来了,你信吗?
我看见老板娘没有开口,也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在皱眉沉思。
吴听寒没有继续等她思考,就有些得意的开口解释讲,你到这个镇上待的时间太久了,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匠人圈子里,有一位叫做张破虏的年轻人,无论是手段还是天赋,都不弱于你家姑爷。
她家姑爷?
老板娘这次点了点头,讲,也姓张迈?前些年我倒是听姑爷提起过一个重庆娃儿,喊过张哈子滴,讲以后滴匠门,可能就要靠他撑起来咯,不晓得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看见吴听寒的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弧度,点头讲,就是他。
老板娘再次点头,讲,如果是他滴话,那我信。姑爷之前讲过,这个局能瞒得过所有人,但肯定瞒不过那个喊过张哈子滴。哈讲我屋小姐滴本事再好,也骗不到那个鬼崽子滴眼睛。
说完之后,向来慈祥的她突然冷哼一声,讲,他真有啷个厉害?哈没下水,他就看出来咯?他是啷个看出来滴?
吴听寒摇摇头,讲,他眼睛五年前就瞎了,他不是看出来的,是凭感觉猜出来的。
老板娘的反应跟我当初一样,也是一脸诧异,然后讲,他之前不是哈子?
吴听寒摇头,讲,不是。
然后老板娘就更惊诧了,讲,五年前变哈(瞎)咯,哈(还)能一眼就猜出来?!----你快讲,他是啷个猜出来滴?
吴听寒讲,我用他的原话回答你吧,当时陈寺青被水淹的晕了过去,张哈子就指着他问洛小阳,‘我……’,这是他的口头禅,我学不来,我直接说后面那句:‘哈挫挫,这是第几个?’
吴听寒继续讲,当时洛小阳的回答是:‘五年,第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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