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我手里提着的东西一下子全散落在地上,我举起双手,对吴听寒讲,你发什么疯?我除了是我外,我还能是谁?
站在一旁的王先生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吴听寒,然后很不确定的讲,吴前辈,你刚刚是遇到危险咯迈?
吴听寒手里的判官笔不仅没有收回,还往前送了一点,对着王先生讲,刚刚你们拿着东西回来,趁我准备的时候,这家伙从背后刺了我一铁锥。
我这才斜眼往吴听寒的后背看去,发现她肩胛骨下方,的确已经红了一片。难怪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原来是吴听寒受了伤。
王先生闻言后,却是皱眉讲,铁锥子不是木匠才有滴东西迈,他个小娃娃啷个会有?
吴听寒冷哼一声,讲,所以,你这算是变相承认你们两个沆瀣一气了咯?
王先生闻言急忙摆手,讲,吴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他收集这些东西跑上跑下忙得要死,好不容易才搞齐,现在才回来,啷个可能有时间来冲你下手?
我也解释讲,肯定就是昨天晚上用我样子来骗你的那个人故技重施。
吴听寒讲,你们怎么证明刚刚不是你们动的手?
我讲,我没道理对你动手啊,害了你,我有什么好处?肯定是其他人假扮的我,你这么聪明,这都想不明白?
她讲,所以,你怎么证明你是你?
想要证明这一点,就必须是我们两人都经历过的,而且仅有我们两人才知道的事情。
我脑袋飞转运转,很快就想到了一点,我讲,鱼!在老司城那间房的床底下,放着一个脸盆,里面还有两条鱼!
老司城的那口锁龙井,对所有匠人和阴人来说,是绝对的禁忌。而且那一晚在院子里还有张哈子洛小阳船老板三个人坐镇,我相信再怎么厉害的人物,也不敢潜进那间房里。
所以,在那间房里所发生的事,绝对只有和吴听寒知道。
而我之所以不说她当时左手里拿着画,右手里拿着剪刀,是因为她拿着这两样东西出去了,说不定在河对面的山上,就有人用望远镜看见了----毕竟望远镜又不属于匠术范畴,锁龙井防不住。
听到我这话,吴听寒渐渐收了判官笔,但警惕心并没有消散,而是又冷眼看了王先生一眼。
我急忙开口讲,刚刚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绝对就是王明化。
吴听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我讲,你回去取把米来,我要用。
我闻言转身就要走,结果却被王先生一把拉住,他眯着眼睛盯着吴听寒,讲,你让他一个人去迈?
吴听寒反问,有问题?
王先生笑了笑,然后对我讲,你觉得有问题迈?
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觉得有问题,但被王先生这么一问,我顿时就起了疑心。
之前吴听寒宁愿自己一个人上山,都不愿王先生陪着,生怕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会遭遇不测。结果现在她却主动要我一个人回家去拿东西,这显然不对劲。
王先生把我拉到身后,然后松开我的手,顺势从后腰上抽出他的那柄斧头,但没有放到身前去,而是就那样背在身后,嘴上则是对吴听寒讲,吴前辈,你哈记得到我们两个到他屋门口讲滴话迈?
吴听寒讲,我们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句?
王先生听到这话,嗖的就扬起斧头,二话不说便朝着吴听寒劈砍过去,同时嘴里大喊,讲,你个狗日滴,我和吴前辈当时怕被人偷听,所以根本就没讲过话,都是到纸上写滴字!
原本还一脸冰冷的吴听寒,瞬间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狰狞的诡笑,拿起判官笔,也朝着王先生刺了过去。
当斧头和判官笔相交的时候,我好想没听到金铁交鸣的声音,反而是听到一声清脆破碎声,就好像是玻璃窗户被石头砸碎的声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见王先生对面的吴听寒,脸上的诡笑消失了不说,竟然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模样,而且她身上的血腥味比之前还要更浓烈。
王先生一斧头劈空之后,不仅没有后退,还往前一步,斧头从下往上撩,似是要将眼前那女人给挑飞不可。
不仅如此,王先生还破口大骂,讲,你个狗日滴,连吴家滴人都敢假冒,你就不怕吴家追杀你?
骂完之后,王先生的斧头已经到了‘吴听寒’小腹处,再往前,非要将她从下往上挑成两半不可!
我看见那‘吴听寒’并不惊慌,脚下甚至都不曾挪动分毫,便抬起左手,将那红头判官笔向下轻轻一按,瞬间就止住了王先生斧头上扬的趋势,同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金铁交鸣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那‘吴听寒’也冷哼一声,讲,死到临头,还敢装模作样,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