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换个小的?”
同样没忍住的还有楼弃雪。
云山没有选择传燕从灵医道,很显然是有原因的。估计病人还没病死,就先被吓死了。
“匕首吗?”
好在她还算听劝,停下来看向他道,“我用那东西比较少,所以没有带。”
楼弃雪噎了下,默默从袖袍中翻出想要的东西给她。
上一世他可没跟过来。
很难想象,这可怜孩子是怎么被她挖得嗷嗷哭……
“你按紧了。”
见状,旁侧的妇人急得像是热锅蚂蚁,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碍于先前的承诺还是咽了下去。
而这份焦急忧心,在看到女儿被掀起裤腿下,那块鼓起蠕动的血肉时,很快化为惶恐不安。
没等她和自己女儿反应过来,冷芒一闪而过。
燕从灵手起剑落。
一团不明黏稠的黑物落在地上。
再看那小姑娘,还在呆呆嚼着嘴里的糖块。
她膝盖上只有一个小指大小的伤口,血还没来得及流出就被厚厚的药纱包住了。
“好了。”
她抱着孩子起身,交还给那位妇人。
对方还恍如在雾里,“这、这样就好了?”
“是的,好了。”
不染丝血的剑尖轻轻一挑,地上那团东西被装入腰间锦囊。
燕从灵取了干净帕子,一边细细擦剑,一边嘱咐。
“那东西会吸食血肉活气,供养它本来的母体,这也是你女儿多年神散的缘故。”
如果不是这孩子根骨极佳,被寄生这么多年早就油尽灯枯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根骨,这失传许久的阴毒禁术,才会下到一个无辜稚童身上来。
“十日内不得沾水和血气,之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还有你丈夫……”
她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开口。
“他是个好父亲。凡人肉眼难窥邪物。不过虽然看不到,但作为父亲,也能察觉到女儿的不同寻常……”
“按这东西的速度,你女儿本来活不过五岁就会血肉殆尽而亡。能支撑到现在,只能说明有人帮忙挡了灾。”
而那位去世的父亲,就是无言的保护伞。
妇人颤抖着唇,半晌都说不出话。
长剑重新入鞘,燕从灵取出一袋银钱交给身侧之人,“我还有要事在身,你请这位姐姐去吃顿好饭。”
这孩子运气还是好的,父母都珍她若宝。
除了父亲,母亲独自一人拉扯到这么大,幸劳难言。
“不用、不用!”
妇人反应过来,急忙摆手,“姑娘治好了我家囡囡,就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报答姑娘呢,怎么能让您反过来破费请我们吃饭?”
那袋银子也被挡了回来,转头一看。
楼弃雪正蹙眉盯她。
不满明晃晃就写在脸上。
——不需要她掏钱。
不要就不要吧,燕从灵一向善解人意,收回后笑着对妇人道,“姐姐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我一见囡囡便觉得有缘,喜欢的不得了了,那不如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