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杯酒,敬以前的我。各位,在此我郑重向大家宣布,以前的鲍桐,已经死了!”
“现在的鲍桐,是一名军人,是强汉国的特种兵军人,是一名进化者战士,他的眼里只有国家,只有他的家人。”
“以前属于鲍桐的债,我会背着,该还的我都会还,如果还不起,我就一辈子背着!”
“但是我们的兄弟情,从今天开始就结束了,从此鲍桐的事,好事也好,坏事也罢,与大家再无半分关系,以后请不要再以我的名义做任何事!”
“这第三杯酒,我干了。”
“第四杯,我要敬我的教官,我教官的名字相信大家都知道,他叫孟庆箫。”
“以前我是一个混蛋,我干了许多坏事,一直到我加入联合战队,我还在谋划着如何报复他。”
“但是孟庆箫,他没有不计前嫌!”鲍桐笑了笑,他让别人以为他要有一个语气上的转折,结果他并没有转折,他为忽悠住了众人而微笑,也为能成为孟庆箫战队中的一员而微笑。
“这个家伙,他真的是一点都不肯吃亏,因为我找人打了他,他就让人当众殴打我,把我打得骨断筋折,要不是有医疗舱,我铁定就变成废人了。”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恨他,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我当时一门心思就是要报复他,等第一期训练结束,我会立刻找人杀了他。”
“妈的,谁知道这一训练就是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把老子给操练的,连我爹妈长啥样我都快忘记了,哪还有工夫去记恨他呀。”
“我当时从训练场走出来的时候,我只想大吃大喝一顿,吃完后就蒙头大睡,睡到天昏地暗,睡他个天荒地老。”
“但是孟庆箫这个混蛋不让我睡呀,三个月的时间,他把老子的生物钟给调教得比传说中的大公鸡打鸣还准,每天清晨一到五点我就醒,然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不出去操场上跑一百圈我愣是浑身难受。”
“还有比这更贱的,你们能想象得到吗,我每天不受一次伤也觉得浑身难受,我感觉我是有点m属性,恐怕是一个受虐狂。”
“我们在军队军训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会受伤,那个混蛋制定的规则是,如果你不在训练中骨折,他就会亲自出手把你打骨折,他是真的敢!”
“不过你要有本事你也可以把他打骨折,他不但不恨你,还会感谢你,这是真事儿,我们亲眼目睹过好多次。”
“因为他自己,他每天骨折两次!”
“老子亲眼目睹,他的骨头比钢铁还硬,大拇指那么粗的钢筋砸在他胳膊上,钢筋折了,他的骨头没事,即使那么硬的骨头,他每天能让自己骨折两次!”
“我以前真的挺恨他的,真的,但是后来我不恨他了,我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他不是在针对我,他是在爱护我。”
“以前的我,别说和变异人战斗了,就算看到他们我都能吓尿,如果失去了这个国家的保护,我一定是第一批死掉的那群人。”
“但是现在,我不怕任何人,任何东西,不管他是变异人也好,其他什么妖魔鬼怪也罢,就算老子打不过你,也能狠狠地咬下你一块肉来。”
“人类和变异人之间的战争每天都在继续,你们每天生活在城市里可能不知道,截止到今年6月份为止,我们强汉国平均每天都要牺牲123名战士。”
“各位,我们可是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我们拥有多达12亿人口,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只剩下5亿多人了,兴许连5亿都不到,还不到以前总人口的一半。”
“我们之所以还能那么安逸地生活在这里,还能在这里大吃大喝,那是他妈的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你们看杯子里的酒是什么颜色?白色?无色?”
“我来告诉你们,在我的眼里,它是红色,是血色!”
“它不是酒,是血,我的兄弟们,它是那些死去的战士们流干净的每一滴血!”
“我喝在嘴里,我的胃在翻江倒海,仿佛有无数英魂在我肚子里咆哮,我难受啊,因为我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都没脸面对他们!”
“现在,借着这杯酒,我想告诉你们,‘孟庆箫’这三个字,它就是纹在岳飞背上的‘精忠报国’,它此刻就烙印在我的心里。”
“以后谁他妈再敢对孟庆箫和他的家人不敬,那就是对我鲍桐不敬!”
“谁敢再伤害他和他的家人,那就是在伤害我的亲生父母,我鲍桐绝不会放过他!”
“这最后一杯酒,敬正义!”
“以前我一直说,这世界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有的只是谁比谁的力量更大,有的只是成王败寇。”
“但是现在,我对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这世间确实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但是作为一个人,我们有爱情、有亲情、有友情;作为这个社会的一分子,我们有国、有家,有我们要守护的这一块土地。”
“他不只是我的教官,还是我的再生父母,是他教我睁开眼睛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许许多多个夜晚,我似乎都能听到他在我耳边低语,但是我一直也没有听清,直到那一天,当项东走进监狱,我终于听清了他在说什么,他和我讲:去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