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记深呼吸了一口气，“要是再给我五分钟，联系学生家长……”</p>
陈牧：“我们来的，已经很晚了。”</p>
陆书记：“……”</p>
他明白了。</p>
这是没有任何拖延的空间。</p>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陆书记继续道：“我知道了，你直接用催吐的方案施救吧，我先失陪一下……”</p>
说着。</p>
陆书记拿着手机走开了。</p>
—</p>
「学生还没有离开危险期，陆书记都不留在这里关心一下学生，表面功夫都不做一下的吗？」</p>
「这还不算下功夫吗，陆书记做了这个决定，就代表了后面如果学生家长要闹的话，有什么责任都要陆书记承担的！」</p>
「可是陈医生也说了，催吐是相对比较安全的方案，难道这种方案，学生家长也会有意见吗？」</p>
「如果事先和家属交代过，家属是不会有意见的，但只要家属没有签字同意，那么有概率了，就都是医生的锅，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p>
「以前，医院都愿意不等签字，把患者的健康放在第一位，只是后来闹的人多了，寒了心。尽管大部分的患者家属都不是胡搅蛮缠的，可谁也没有胆量，用自己的职业生涯，去赌别人的良心。」</p>
「我回放了一下，陆书记走的时候，是拿了手机的，尽管定下了急救方案，但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是要在第一时间，让患者家属有知情权，这样也好避免后续的纠纷和麻烦。」</p>
「真的有必要，把人想的这么坏吗……」</p>
「……」</p>
—</p>
“呕！”</p>
患者吐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p>
好似有了一些意识，但又不怎么能睁得开眼睛的状态。</p>
陈牧一边给患者诊脉，一边不断的调整着自己下针的位置。</p>
“苏记者，帮我联系一下校医院那边，搞一点葡萄糖的注射液过来。”</p>
“这孩子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样，这么吐下去，人一定会虚脱。”</p>
苏冰冰点了点头：“好的，陈医生。”</p>
跟进来的贺聪明，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p>
默默的蹲在患者身边，给患者端着垃圾桶。</p>
在患者弄脏了衣服的时候，还记得及时给患者清理。</p>
陈牧又是一针下去。</p>
贺聪明突然眼睛睁大。</p>
顾不上恶心，指着垃圾桶里的一个位置：“陈医生，你看看患者刚刚的那口呕吐物，我怎么看着，里面好像有血丝了？！”</p>
患者的呕吐物里，有血丝了？！</p>
听到贺聪明的话。</p>
陈牧的脸色微变。</p>
还是……</p>
出现了比较糟糕的情况是吗？</p>
带着这样的想法。</p>
陈牧却是半点都不敢耽搁。</p>
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按照贺聪明指引的方向，不顾恶心，在垃圾桶里掏着祝小河的呕吐物。</p>
甚至还抓了一把出来。</p>
仔细观看。</p>
几秒钟后。</p>
一大捧呕吐物，出现在贺聪明的眼前。</p>
“呕！”</p>
因为贺聪明没有戴口罩的关系。</p>
再加上祝小河的呕吐物，过于刺鼻。</p>
贺聪明一瞬间，胃里翻涌。</p>
一张嘴。</p>
也是一口呕吐物，吐在了陈牧的手上。</p>
陈牧：“……”</p>
—</p>
「我勒个去，我有些心疼陈医生了，虽然带着医用手套，但是被直接吐在手上，也好恶心啊！呕！」</p>
「陈医生刚刚淡定的翻呕吐物的模样，真的有震惊到我，你们学医的都这么猛的吗？」</p>
「一开始也会有些恶心，但是面对一些患者，观察患者的呕吐物，也是观察患者的健康情况。」</p>
「今天也是被学医的震惊的一天。」</p>
「贺聪明也很无辜吧，明明是来帮忙的，却被陈医生一捧呕吐物怼到面前来……」</p>
「是啊，正常情况下都会觉得恶心的，更何况还要面对呕吐物的刺鼻味道，只是想象一下，就已经开始恶心了。」</p>
「陈医生到底是怎么想的，那玩意居然也能放到别人眼前展示吗？」</p>
「……」</p>
—</p>
“陈医生，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p>
吐了陈牧一手以后，贺聪明明显也开始慌张了。</p>
他只是有的时候有些跳脱。</p>
但不是完全没脑子。</p>
自然能看得出来，陈医生之前对他，是多少有些嫌弃的。</p>
现在又是这样。</p>
直接吐了陈医生一手。</p>
尽管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故意的，但不代表陈医生知道啊！</p>
只是脑补着这些。</p>
贺聪明整个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一个劲的对陈牧道歉。</p>
“我保证，后面就算是恶心，我也自己咽下去。”</p>
“这种错误，不会再犯了！”</p>
扑哧——</p>
陈牧原本只是有些愣神。</p>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p>
刚回过神来。</p>
就听到了贺聪明说的那些神奇言论，有些没有控制住的，笑出声来。</p>
摘掉了一次性手套。</p>
接着热心同学端过来的脸盆，一边洗手，一边对贺聪明说道：“要是真的能把自己的呕吐物吞咽下去，伱小子也是个狠人，但真的没有这个必要……”</p>
对上贺聪明明显还有些胆怯的目光。</p>
陈牧拿着纸开始擦手，“我只是想给你看看，祝小河呕吐物里的东西，是辣椒丝，不是血。”</p>
“是我忽略了你不是医护工作人员，你吐了也是正常现象。”</p>
听出了陈牧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p>
贺聪明也算是松了口气。</p>
笑嘻嘻的说道：“陈医生你不介意就好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玩意出现在我眼前，挺吓人的……”</p>
“你下次还是别弄到我的眼前来了，我这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挺一般的……”</p>
陈牧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对不起。”</p>
贺聪明：“倒是也没有让您和我道歉的意思，毕竟是我先看错了……”</p>
—</p>
「贺聪明这张嘴真的是没谁了，一旦开口了，就很难闭嘴的感觉。」</p>
「陈医生已经没有继续说话了，专心地给患者针灸。」</p>
「你们还在看热闹，学中医的却在认真的记穴位，陈医生的这几个穴位，是真的有点东西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