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虚掩着的门,李扶光没有贸然踏进去,而是按下了电灯的开关。
霎时间,房间里明亮起来。
正对着房门的床上没有人影,但被褥凌乱,床上还有黏糊糊的白色的东西,腥臭味和汗臭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尽管早有预料,李扶光还是被这灾难性的一幕震惊到当场宕机。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什么鬼啊这是!”
踏马哒,她走之前明明把被角都掖好了!
这床不能要了!
这屋也不能要了!
太恶心了!
李扶光当即抵着门干呕出声,呕完又开始检查房间的情况。
她来的太晚了,罪魁祸首已经不在了,只留给她一个被糟蹋过的床铺。
没和那些僧人正面碰上是她预想中最好的结果,但她现在却无比希望那个僧人还大胆地留在这房里,让她能发泄心中的愤怒和恶心!
将床铺连同床单卷到一起丢到地上,李扶光还狠狠地踩了好几脚。
平复了情绪后,李扶光默默走到门边关灯锁门,随后在床边的蒲团上盘腿坐下。
关于志愿者的猜测也可以确认了,她才刚来第一天,那些僧人就如此大胆,夜闯她的房间,在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后还留下那些痕迹,明显就是有恃无恐。
她阴差阳错避开了那些僧人,就算没有避开,正面撞上了,她也不觑他们。
但之前的那些志愿者们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怕是迷迷糊糊地睡在床上时就遭了殃。
就是不知道这些女志愿者最后的结局是被残忍杀害,还是被威胁不得报警。
如果她是住持,她肯定会选择更保险的方式,最好让这些志愿者永远都开不了口!
李扶光为自己的猜测捏紧了手,这寺庙里的僧人,全都烂透了!
不知道那些小沙弥有没有参与其中?
李扶光突然想到了那个活泼开朗的辩机。
他中午还对她吐槽那些志愿者都不愿意干活,没干几天就离开了。
这样看来,那些辩字辈的小沙弥应该是被排除在主要权力层之外,不会是作为金身罗汉的备选吧?
李扶光突然想到这一茬,那些金身罗汉里的人,总不可能都是像找志愿者一样大海捞针吧?
从小培养起来的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的小沙弥不是正好?
特别是李扶光注意到,这几个小沙弥比同龄人要高大的多,这不是吃斋的人应该有的生长速度。
越想李扶光越觉得有可能,那些杀千刀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亲手养大又亲手埋到水泥里,心真的是狠到骨子里了。
……
凌晨五点。
迎着些微熹光,一对穿着运动服的男女手拉着手一步步走上台阶。
“老公,还要多久啊?”
长得娇媚的女子瘪着嘴不开心地问她身旁的高大男子。
国庆假期,她老公非要拉着她来这个什么梵云寺上香,还偏要起个大早来。
她昨晚熬夜看恐怖小说,根本没睡,现在强撑着往上爬。
高大男子倒是精神抖擞的很,听见妻子不知道第几回的询问,还是好声好气地回答:“快了,再翻过那座小坡,就能看到殿门了。”
娇媚女子听到总算快到了,不由得舒了口气,更加卖力地迈腿往上。
高大男子笑笑,拉着妻子的手更紧了些。
他们当警察的,国庆本来放的就少,有时间当然要出来走走了。
妻子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不想去,但还是陪着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