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我发现我自己还是趴在桌上。
只不过此刻已经不是天黑!
已经是天亮了!
阳光洒落至门脸房内,照射得我后背暖洋洋的。
我精神好了不少,猛地站起身回头,喊了一声妈!
身后是纸坊街,狼獒也趴在路上晒太阳。
这都天亮了,我妈怎么会还在?
脚步声传来,陈瞎子从内院走出来,端着一大盆狗血粥。
“十六,昨晚你倒下前,她就走了。”
我回过头,呆呆地看着陈瞎子:“陈叔,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
“或许你太累了吧。”
“一直紧绷着神经,她不想让你那么累,想让你好好休息?”陈瞎子示意我喝粥。
我的确饥肠辘辘,精神也饱满充足。
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大盆狗血粥,我心里头还是有点难受,为什么我妈就不能和我见一面呢?
不过我心里头也打定了主意,她下一次出现的时候,我说什么也要看到她的脸!
放下粥碗,我也才回想起来昨晚那老头喝酒的事情。
我立刻就问了陈瞎子,怎么会弄个死老头给人喝阳关酒?还得喝了才能进来找他?
结果陈瞎子却眉头一皱,问我详细的情况。
我说完了之后,他才摇摇头,告诉我,他没有安排过这样的老头。
再者说,死人怎么端的住阳关酒?
那老头说话就是错漏连篇!
我心里面凉了半截,其实昨晚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心里头那一丝侥幸果然没有任何用处。
再加上那酒水寡淡无味,之前刘文三都教导过我,死人喝酒是用闻,被它们喝过的酒水,就不再有任何辛辣,那就是水了。
我昨天喝的不但不是阳关酒……甚至还是一杯被鬼受用过的死人酒!
也就在这时,陈瞎子却皱眉继续道。
“这也不对劲,阴路上死人开口,莫不过是搭话,或是问路,他既没有搭话,又没有问你路,只是让你喝了一杯死人酒,这压根没有用。”
“他也不会缠上你……”陈瞎子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忽然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十六,他是在等你。”本来陈瞎子那番话,让我心里头松了半口气,不会被鬼祟缠上那就好啊!
结果又说他在等我……
我更茫然不安了。
陈瞎子沉默了几秒钟,点了一根卷叶子烟,吸了两口才说道:“上次我们去接老丁的时候,那个问你火葬场怎么走的死女人,你仔细想一想,她都和你说过什么?”
我脸色当时就变了。
这件事情,我是之后和陈瞎子说过的。
他还给了我一块女人的月事布,让那死女人来找我的时候,打在她的脸上!
而当时,她在火葬场被我用榔头和铁钉吓走之后,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俊小伙儿,你不想喝敬酒,那就只能吃死人酒了!”
“我还会来找你的!”
那死人酒,我昨晚喝的不就是死人酒吗?!
隐隐约约那么一想,那老头还真像是那条阴路上头,我见过的一张面孔……竟被那死女人带出来蒙我了!
“陈叔……酒我喝过了……这咋整?”我眼皮微跳。
陈瞎子眯了眯眼睛。
“她应该是感觉到你身上有东西,她不敢直接靠近,才弄了个死老头来骗你喝酒,你要记住,被鬼骗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鬼话连篇就是说接二连三,并且你之后就很难分辨这鬼话了,很容易再被骗。”
“还的确需要狼獒跟着你一段时间了。”陈瞎子看了一眼狼獒。
我也瞅了一眼。
结果狼獒却歪过头,竟是一副不想看我的样子。
我:“……”没再多耽搁时间,现在已经早上八点钟,我估计顾若琳早就在等我了。
先给她发了一个消息,说我马上就到,就和陈瞎子往外走去。
有陈瞎子一起,他自然也带上了狼獒。
纸坊街旁边,有一些专门拉要办白事儿人的车。
开阳市每天都会有人死,每天都有人办白事儿,这里的生意正常司机不敢拉,不过却滋生了一批专门在这里蹲点的司机。
我们上了一辆金杯车,之后我又和司机说好了,两百块钱包一天,让他还得送我们去别的地方。
赶往老街的时候,我接到了柳建树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到了柳河村,和刘文三碰面了。
这电话是昨天留下的,柳中堂叮嘱我帮老柳完成的事情没出问题。
我心里头就先松了半口气。
只不过,让我心里头不自然的是,顾若琳没有回我消息……
到老街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已经九点出头。
我以为顾若琳没醒,就给她打了电话。
结果电话接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陈瞎子在车上等我,我就进了酒店。
等我到房间里头的时候,我和顾若琳昨晚上住的那间房,门都是开着的。
里面有保洁正在打扫卫生。
当时我就慌了神。
马上就问保洁,住在这里的人呢?
保洁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回答我说退房了啊,走了得有一个多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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