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刻写在余浩渊课本之上的文字和涂鸦并非是学习的笔迹,而是数不清的求救信号。
“救救我”“我回不去”“她一直在我附近”“为什么没有人能够听到我的求救”诸如此类的话语被红黑色的笔迹交错留写在了那些课本上大部分的空白处,而这样求助般的笔迹也并非只出现在几处,而是那些课本的每一页几乎都有类似的痕迹。
那每一本课本之上所留下来的笔迹扭曲潦草而又带着几分疯狂,还有不少仿若连纸页都要划通了的地方,好像留下他们的主人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光是写下这样的东西就已经快要竭力。
言舒雅和唐缘缘站在一起看着那些课本上笔迹,这次两人都露出了一副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言舒雅好不容易压下去几分的恐惧又涌上了心头,她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被诅咒的不详之物般后退了几步不愿靠近,唐缘缘则紧皱着眉头快速翻动手中那本课本后又抓起了另一本,目光在其上留下的讯息里迅速扫过后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不对...很奇怪...余浩渊写下的这些信息这么明显,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发现?”唐缘缘那么说着又将自己拿出来的那些课本全都快速翻阅了一边,“这种东西哪怕只是摊开放在桌上也绝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才对...”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课本,似乎是想要从那些诡异的求助文字中看出什么端倪来:“就算是普通的同学不想惹祸上身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求助,这种留下如此疯狂诡异讯息的行为本身只要被看到了,应该也会被人在背后偷偷谈论起....”
“但是我问过的那些人和他们提聊的八卦里都没有有关于余浩渊有这般异常的事...我记得学校里都在流传说的说法是出事后余浩渊也每天都像个没事人一样,除了几乎不再和同学搭话以外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地方....这样的反应还受到了很多人的嘲讽...”
唐缘缘那么低声自言自语回忆着自己得到的信息,伸手轻轻摩挲过那些课本上留下的笔迹,而在她的指尖在手中课本上翻过几页后,忽而停在了某个地方。
她微微一怔,接着很快又往后翻手中的书本,一次又一次的确认自己所见的感觉和手中的触感,并在中途几次调用了灵力附着到自己的指尖。
“等等...”她做完这一切在言舒雅眼里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行动之时,忽然抬起了头目光落在了言舒雅身上,然后开口道:
“言舒雅,你去余浩渊的抽屉里拿几本书出来。”
“哈?为什么突然要我...你不是拿过书出来了吗?那上面的内容肯定也差不多,我就不用拿了吧?”言舒雅看着余浩渊的位置不情愿的摇头,原本有几分好看的五官此时却快要拧成一团,她才不想去碰那些看着就不吉利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被诅咒?
“不,内容不是重点,总之你先拿几本出来然后翻开。”唐缘缘却很坚持她做这件事,出声又催促了一声,“你快点,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我...”言舒雅本想拒绝,却话还没出口就忽然被易淮冷声打断。
“按她说的做。”
言舒雅闻声一激灵,轻啧两声硬着头皮走上了前,从余浩渊的课桌里抽出了两本别的本子,然后用自己的手打开了那两本书。
这一次由言舒雅翻开的课本之上干干净净,其上没有唐缘缘手中课本的那般狰狞扭曲的笔迹,看起来和平日里正常的高中生课本别无二致。
“咦...什么也没有...”垂眼看到自己手中书本内容的模样后言舒雅心里舒了一口气,但同时也不由疑问出了声。“难道是我运气很好?还是说有信息的刚好都被唐缘缘拿到了?”
唐缘缘看到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印证了什么猜想一般,向言舒雅伸出了手:
“把你手中那两本书递给我吧,然后你把课桌中的东西都拿出来。”
“真是奇怪...”言舒雅抬手把自己翻开的那两本书递给了唐缘缘,没有选择的继续从余浩渊的课桌中拿出东西来,但是不管她拿出了多少,她拿出的书页和文具上都很正常,甚至干净得没有任何多余的字迹,跟别说之前那样看着可怖无比的求救信号。
等到言舒雅把余浩渊位置之中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完毕,确认没有一件物品还留有可怕字迹之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去看站在一边一直在接过自己所递之物的唐缘缘。
“看来留有信息的真的只有你最开始抽出来的那几本,不得不说你的运气...”
言舒雅这话说到一般就戛然而止,因为她还未说完后话,就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唐缘缘拿着自己刚刚递过去的最后一本课本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她递过去的那本书似乎在触及唐缘缘的双手那一刻开始,原本白净的书页上就开始宛若凭空生长出了诡异诅咒一般出现了与之前那些疯狂的笔迹完全一致的痕迹,那些黑红色交汇的笔迹密密麻麻的覆盖了原本看起来干净的课本,很快唐缘缘手中的那本书就变得和之前最开始抽出的那几本书一般如初一辙。
“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言舒雅难以置信的望着唐缘缘手中的课本,声音颤抖的说,“它是不是自己凭空生长出来的?难道说它真的是一种诅咒....?”
唐缘缘却轻摇了摇头,侧身给言舒雅展示了一眼被自己堆在身后课桌上的东西,那些器物都是从余浩渊的课桌中抽出来的东西,那些东西其实每一件上布满了可怖的笔迹,而言舒雅一开始认为的“没有笔迹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并不是它凭空生长出来了,它一直都被刻写在这些东西上。”唐缘缘看着言舒雅那么说,“只不过一开始它们是‘看不见的笔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