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三朝元老,揉着自己花白的鬓角和太阳穴,此时格外的痛苦。
他说的是张四维。
“这老匹夫……”
这大奸大恶之徒。
在内阁次辅的位置上整整隐忍了十年呀!
只怕是。
早已经党羽遍天下了。
气氛有些沮丧。
可沈烈却很快抖擞起精神,冷冷笑道:“冯公不必忧心,咱们厂卫,内廷再加上陛下,就算无法动摇张四维一党,咱们还对付不了几个奸商么?”
一旁。
张简修精神一振,忙道:“计将安出?”
对这个妹夫层出不穷的计谋。
他如今满是期待。
沈烈眼睛一转,便凑了过去,在冯保和张简修面前说出了一番话,如此这般,如此那般……
一条锦囊妙计便出炉了。
冯保和张简修都听傻了。
良久。
冯保摸了摸头,这位三朝老臣觉得沈烈想出来的办法,属实有些匪夷所思,也上不了台面。
张简修却忌惮道:“这能行么?”
沈烈却笃定道:“听我的错不了,他们做的了初一,咱们就做的了十五……就这么干!”
话音落。
一下子便将张简修的斗志激发了出来,便咬了咬牙,狠声道:“好,那咱们就狠狠斗一斗奸商。”
沈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天色已经到了黄昏,看着窗外照进来的绚烂霞光,饥肠辘辘的三人这才想起来,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此时天色渐晚。
冯保便站起身,拍了拍有些佝偻的老腰,挥了挥手,意兴阑珊的钻进了轿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回宫去了。
而沈烈匆匆下了点面条,与四舅哥秉烛夜谈。
“哎。”
此刻。
张简修实难下咽。
百感交集。
仍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这颗震撼弹有点大,让这从小聪颖却放弃了仕途,勤学弓马武艺的张府四公子,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倘若张四维……真的包藏祸心。”
那这新政便岌岌可危了,大好局面毁于一旦,而晋商必将势大不可制,这时候他还不敢相信……
那无耻小人会对他张府下手。
静谧中。
张简修心中有些羞愧,说起来,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干的也太不称职了,这些年日子过的太安生了。
忘了居安思危这回事。
而此时。
借着摇曳的烛火,张简修看了看自己的亲妹夫,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在大口吃面条呐。
希望……
他的办法真的能行吧。
一转眼。
天亮了。
京城百姓在惴惴不安中,迎来了一个大晴天,端着面盆,提着口袋的百姓们纷纷走出了家门。
走向了那大大小小的粮店,而各家粮店前早已排起了长龙,瞧着那漆黑紧闭的大门,高高在上的大招牌。
无助的百姓在忐忑中咒骂着什么。
“这些……畜生!”
“小声一些吧,这日子还得过。”
等到了粮店开门,耀武扬威的掌柜将昨天的粮价擦掉,写上了五十文一斤香米的今日价格。
大街上便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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