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日上三竿之时,经过一夜的围追堵截之后……
此时北镇抚司内外早已人满为患,从各种青楼妓馆中抓回来的文人骚客,举子,士人,权贵子弟将上百间诏狱都塞满了。
抓的人太多。
天又热。
苦了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们,只好十几个人挤一间房,热的好似狗一样吐着舌头。
这人声鼎沸之中,还有燕瘦环肥,或楚楚可怜,或娇艳迷人的姑娘们,被分开关押在了不远处的东稽事厂。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可真是太热闹了。
这喧闹中。
整个京城又炸了锅,便好似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一听说自己家的宝贝疙瘩,少爷,表少爷们又被床位抓了,接到消息的老爷太太们赶忙带着管家,长随各色人等赶忙前来打探消息。
却被凶神恶煞一般锦衣卫锐卒挡在了门外。
没奈何。
老爷太太们一个个急的团团转。
当然了。
这世上从不缺乏聪明人。
一回生,二回熟。
一些上次被抓过,已经有了经验的老爷太太们在心中琢磨了一番,便赶忙让家中的账房带着银票,将拜帖从侧门塞进去。
想试探一下厂卫的口风。
这是啥意思?
厂卫咋又开始扫街了,并且动作越来越熟练。
据说呀!
厂卫在午夜时分突然出动了大量校尉帮闲,一下子便将八大胡同的烟花柳巷都堵死了。
就这么一整!
让留宿大小妓馆的权贵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好乖乖就范,穿着里衣短衫在大街小巷里蹲成了一排。
那场面……
可真是太难堪了!
并且锦衣卫诏狱是个什么地方,这可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天牢呀,自己家的不孝子不过就是嫖个妓罢了。
多大罪啊?
至于关进天牢么。
于是权贵们议论纷纷,厂卫意欲何为?
难不成。
厂卫又缺钱了?
果然!
原本拜帖和银票是一递进去,可拜帖原封不动送了回来,银票却被留下了,不出一刻钟……
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便好似蔫了的黄瓜一般从诏狱里走了出来,全身上下被搜刮一空。
“孽障!”
“不孝子!”
一时间北镇抚司门前骂声四起,皇亲国戚和权贵,大人们开始教训儿子,有些斯文人啪丢脸,偷偷带回家教育。
有些脾气暴躁的大老爷们,便在大街上动了家法,将粗长的枣木棍抡了气啦,将不成器的子孙打的哭爹喊娘。
这喧闹中。
一阵鸡飞狗跳。
而京城百姓可算饱了一回眼福,在一旁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看着权贵子弟们闹出来的大笑话。
可上至太国丈,下至贩夫走卒,都知道这些贵公子,举子,士子喜欢沾花惹草打野食的臭毛病是改不掉的。
这要是能改,那就连母猪都会上树了。
这么一盘算。
这些不成器的富家子弟,喜好沾花惹草的弱点还真是被厂卫拿捏的死死的,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抓嫖……
便好似一把利刃直戳大人们的命门。
“嘿嘿!”
好事之徒的干笑声中。
街头巷尾。
只有得到了谈资的说书先生将醒木一拍,便开始唾沫横飞的描述着,那些一二等青楼中不可描述的种种景象。
而打赏者众。
上午。
北镇抚司。
纷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