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两字对于慕家人来说就是铁令,天大的事儿都得让路。
“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慕星海跑步入书院,先在后厨找到赫连开济,悄悄递上归元金书并嘱咐了几句,后到侧书房找到同僚,将大苍银锭的事情托付给他。
脱下中桦书院的书生服,慕星海换上了慕家标志性的灰色长袍,精致出门。
农伟才从巷子里牵出两匹灰色宝马,两人跃马而去。
...
中桦书院的人做事麻利,正当赫连开济在后厨杂物间翻译归元金书女帝经的时候与慕星海同屋的小书生已经想法入了武南镖局。
附魔的金箔已经在火上烤过,女帝经的字迹变得鲜红;小书生几经辗转找到了学长武玉树,拿到大苍银锭后武玉树直接奔向镖局的住宅生活区。
女帝?难道赵饮香是天选的女帝之命?
赫连开济用歪歪斜斜但却工整的古体汉字逐字逐句翻译,用书院的狼毫毛笔点着自己手指的血写在一张包装干料的牛皮纸上;赵闻香个头高挑,站着比武玉树矮不了多少。
“玉树,你确定这是赵家托人送来的东西?”
“是!说是中桦书院慕星海带来的,是赵夫人的意思!三枚银锭,三个女儿各分得一个!”
赵闻香手托银锭底部,“旧制大苍官银?”
“没错!此银是当年大苍国主亲自监制,用来奖赏有功的外族人,有了这银锭只要出示便可自由出入边境进入大苍国境内!”
“那确实是个好东西!”
武玉树有心环抱佳人被温柔推开。
赵闻香心中有事在想。
未嫁在家的早年间,赵闻香就看过银锭,也听娘说过小舅舅的故事。银锭是娘亲心爱之物,哪怕自己出嫁都没当做嫁妆给自己,今日突然送出银锭,赵闻香觉得很蹊跷。
“玉树,能否帮我取套夜行衣来?”
武玉树心里默默念了一声不好,“夜行衣?你要干嘛?”
“二十年前的银锭都来了,赵家一定有事儿发生,我想偷偷回趟家,一个时辰就回来,看在你我夫妻情分的份上你应该会帮我这一回吧?”
武玉树握紧了拳头。
他超爱闻香。
当年他们是无爱婚姻,不过这些年闻香的表现让武家和镖局之人都无话可说。
“好,我想办法送你出去!若万一被人发现,我一定不会护着你,你可以么?”
“可以!”
女帝经较影月经和地藏经更为青涩难懂,七成的字赫连开济都认得,不过放在一起便不知是何意了。
赫连开济只能硬着头皮按着字面意思直译。
“或许赵饮香自己能看懂吧!”
他将牛皮纸卷成筒塞入怀中衣服,悄悄从后院柴门出了书院。
...
赵采香与李明远并肩走在陉安河边,桥上的繁华灯火就在他们的头顶,暖暖的,朦胧的,就像海市蜃楼。
“子德!”李明远,字子德。
“嗯?”采香这样叫自己,他心里已经暗暗乐开花。
“今天谢谢你!”
“谢什么?”
“所有的一切,今天你为我和赵家所做的...”
两人同步从桥下走过,趁着无光李明远偷偷欢笑。
脚下小石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正如李明远的心跳。
“要谢就谢饮香吧,今天是她改变了一切!”
采香深吸一口气,河边浅浅的草腥味让她倍感清新。
“是啊,只是几日不见我家小妹妹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作风硬派、做事麻利,似乎转眼间长大十岁八岁!心智已经不像十七八的姑娘!”
李明远思索半天才谨慎回话,“或许是西原范家的婚事让她瞬间长大吧!人遇到极端之事便会猛然懂事,成长往往都在一瞬间!”
采香就喜欢李明远这股子成熟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