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海心里兴奋脸上故意释出淡然。
“这个我信!你家虽是富农,但赵家爹爹一直都把你穷养,吃的穿的都是按普通人家的规格,这片金箔于你来说已经算是通天的富贵了!”
赵饮香无奈地笑。
“谁说不是呢,我要是不在脸上弄些胭脂水粉,村里人还以为我是个娘里娘气的小子呢。”
姑娘挪动腰身上前,跟他贴肩并排坐下。
“星海,你看这金箔后边!”
慕星海接过金箔,仔细观看。
说是金箔,外形却像极了一根短的镇尺,他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翻转过来。
金箔背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文字,慕星海从小念私塾,一个字都没见过。
“不像是中州的文字,饮香,这东西感觉邪乎,你别在沾手了,找个地方埋了吧!”
饮香要强又逆反,毕竟她现在才十七八。
“看不懂就要埋了,这是你们这些读书人的普世之法?若是遇到外族人那是不是也要埋了?”
“饮香,你知道我不是找个意思!”
“行了,我回家吃饭了!你也去吧!”
“不了,我回私塾吃,使了钱的,不吃不划算!”
饮香不再坚持,收好金箔便沿着村道回家。
慕星海不是不想粘着她,他此刻着急另一件事儿,跟私塾的老先生请教金箔背后的文字,毕竟他是读书高手,有过眼不忘一目十行的本事,若是能趁早回到书桌前将文字默下,或许能找到认出神秘字符的人。
他边跑边回忆脑子中记忆直奔村中桦院。
赵家在上水村属于那种有钱但是在众人眼中中不溜的人家,原因只有一个,老赵家生了三个女儿,就没一个儿子。
赵江、柯叶夫妻为了日子稳妥早早就把大女儿赵闻香嫁了出去,夫家是村里最大的镖局,五兄弟当家那是不可一世、关系复杂,好在闻香知书达理、性格温和,也能在家大业大的艰辛环境里保住自己,别的不说,在赵家主导的商队出发之时镖局总能派出三五个高手护送,这也算是大姐给家里的一点贡献了。
二女儿赵采香性格则与大姐相反,爱打扮,很叛逆,整日在村里村外与富家子弟、游手之徒混在一起,她交朋友只有两个标准,要么有钱,要么人长得标致,所以即便她总不着家爹妈也不用担心她的吃穿,总有缺心眼的公子给她管着,三妹饮香丢掉的玉簪便是她从村里的赌坊里赢来的。
赵饮香刚回到家中就被采香拦在院子里头。
“你个小犊子,穿身麻布衣裳都能湿透了,你是去抓鱼了么?”
“二姐,我不小心掉湖里了!”
采香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华丽外衣。
“门关了,换上我的袍子吧,要不爹娘又要骂你了!若是问起来就说二姐给的衣裳!”
饮香感动,“嗯,谢谢二姐!”
二姐抱身回屋,饮香穿过堂屋和天井进了里屋。
赵江、柯叶夫妇俩瞬间注意到了不同装扮的幺儿,爹爹刚要责怪,当娘的赶紧开口。
“她爹,你不觉得咱们家饮香这么打扮也挺周正么,前些日子西原县令家李夫人托人在村里寻媒,问说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我都把我家幺儿忘了呢!”
赵江会意,欣慰而笑。
“说得是呢!饮香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这话说得赵饮香很是反感,她生着闷气坐到桌前端碗拾筷吃饭,仿佛嘴里塞满饭菜便可以不回应。
柯叶慈笑坐于身边。
“三儿,县令家可是绝对的大户人家,人家范家老爷可是西卫国唯一的五品县令,你嫁过去不但以后衣食无忧而且还能让咱们家在村里抬头做人!”
语气很温和但是话很硬,似乎当娘的已经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