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从今往后几百年里,大明就不要惦记什么海权了,可以洗洗睡了,任由这帮人在东海,在南洋横行霸道。
心中无名火升腾了起来。
咒骂着。
“牙给你崩掉了!”
一阵咒骂过后,沈烈却还是接受了武器不如人的现实,向着部下叮嘱道。
“叫炮垒不必出死力,以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
“放近了打!”
古往今来但凡说出放近了打这种话,那就是认怂了,老子承认你的火炮威力大,打的远还不行嘛?
老老实实的龟缩防御。
瞧着那正在被填平的护城河,沈烈目光变得幽幽。
可兵荒马乱中。
沈烈身旁那位郑王世子朱载堉,还在使劲的念叨个没完:“名教虽有种种问题,可本意终究是好的,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连根拔起……是要闹出大乱子的!”
沈烈无语,看着这位天真烂漫的世子,羞怒道:“沈某敢问世子,不过正又如何矫枉?”
你说的倒是轻松容易!
“常言道,不破不立,不连根拔起又如何正本清源呐,新政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血,是要死人的!”
摇了摇头。
沈烈不愿与这迂腐之人理论。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对错不重要。
这世上的事本就不能用对错来衡量,只有行得通,又或者行不通,成王败寇,古来如此。
对错都没什么相干。
重要的是谁能带着大明在浴火中重生。
想了想。
沈烈便又决然道:“世子若认不清,则请自便,而沈某愿以己为饵,以身入局,邀天下人共谋此局,为大明打出一个朗朗乾坤。”
“虽百死无憾!”
当以己为饵,以身入局,这八个字说出来。
朱载堉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沉默了。
良久。
这位脾气古怪的世子,才闷声道;“壮哉,既如此……水里火里,载堉陪着你沈大人赌了!”
“哎?”
沈烈又是一愣,却又觉得有些无趣,挥手道:“先活过今天再说吧。”
命都快没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当夜幕降临,以半条护城河为代价,困守孤城的沈烈所部获得了一天时间的苟延残喘。
看着那海滩上密密麻麻的敌兵阵列,沈烈心中凛然,而随着一夜过后,终于……
沈烈搞清了这伙主事之人的来历,是李旦的手下的悍匪杨禄,许心素等人主谋。
听着这几个陌生的名字,沈烈眉头大皱。
按照明史反着看的定律,这种在明史上没留下名字的人,一般来说都是狠人。
“这一仗不好打呀。”
口中喃喃自语着。
困意袭来。
几天没合眼的沈烈,索性在这城门楼上找了两把椅子拼在了一处,任由那呼啸的炮弹掠过。
而自己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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