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桥之畔狭路相逢,被愤怒冲昏头的沈烈在斜刺里杀出,很快便将战马速度提了起来。
疾驰中。
最上等的辽东战马见了血,便被刺激的兴奋了起来,喷着响鼻,便好似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而那鞑靼骑兵刚杀了人,正要抢东西。
却不料被斜刺里杀出来的明军骑兵冲了过来,这时候再想逃,或者加速迎击已经晚了。
可是那鞑靼人丝毫不慌,就在须臾之间弯弓搭箭。
向着沈烈瞄准。
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马背上的颠簸中。
沈烈尽力保持着上身笔直,端着火枪,将要将那鞑靼骑兵套入准星,可怎么也没有把握,便迟迟不曾搂火。
此时他若不能一击毙敌,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于是沈烈便狠狠的咬着钢牙,欺近了到了三十步之内。
近在咫尺了。
沈烈终于楼了火,随着砰的一声火枪爆鸣,揭开了这场遭遇战的序幕,枪响人倒,一支破甲劲箭射中了沈烈面门。
可沈烈猛的一低头,那根箭便被他戴着的精铁八瓣头盔挡住了,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
而那鞑靼骑兵,却被火枪近距离射击,从马背上轰的倒飞了出去,好似破麻袋一般掉落在地。
大口吐血。
挣扎了几下便横死当场。
一枪毙敌。
沈烈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也来不及装填,赶忙将长枪往马鞍下面一插,随手便拔出了马刀。
锵的一声轻响。
锋利狭长的苗刀拔了出来,又随着沈烈的一声低喝,战马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冲上了石桥,与迎面冲过来的敌骑打了个照面。
“杀!”
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一声惊天怒吼。
舍命一击。
红了眼的沈烈奋力左劈右砍,在猝不及防的敌骑中杀出来一条血路,战马嘶鸣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见主将如此悍勇,又杀红了眼,紧随而至的天津左卫子弟,宣大好汉,平遥镖师们也受了刺激,疯了一般打马加速。
狭窄的石桥之上陷入了一片腥风血雨之中,而惨烈的战斗在转瞬之间分出了胜负。
以沈烈为箭头的大明骑士,便好似摧枯拉朽一般,在无处躲藏的鞑靼骑兵群中,十分凶蛮的碾了过去。
又好似一把利刃切入了豆腐,犀利的切入了鞑靼人的轻骑兵群中,带起了漫天的血雨,残肢断臂飞舞着。
激战正酣。
以机动性闻名于天下的鞑靼骑兵,在狭窄的桥面上进退两难,一时间被劈的人仰马翻。
猛然间。
桥对面响起了一声急促的鹰哨,尖利的鹰哨声中,后续赶来的鞑靼轻骑纷纷心中畏惧,开始调转马头撤退。
可沈烈已经杀红了眼,那通红的眼珠死死盯着几个逃走的鞑靼骑兵,提着还在滴血的苗刀便打马猛追。
他胯下的辽东马,虽然算不上世界上一流的名马,可短距离冲的能力远胜蒙古马,这一路疯狂的冲杀,突击……
身后数百骑紧紧追随。
呼喝中。
渐渐远离了长城沿线,一头向着西北草原方向席卷而去。
直到。
一骑当先的沈烈面前再也看不到半个敌人,脱力的战马再也跑不动了,迈着小碎步停了下来。
沈烈也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那通红的眼中闪烁着叫人触目惊心的凶光,手中锋利狭长的马刀之上,成串的血珠滴落。
而此刻。
沈烈早已变成了一个血人。
没过多久。
身后数骑快马加鞭拼命赶来,拼了命的将主将保护了起来,想要上前查看一番,却只见沈烈眼中凶光一闪。
将刀一挥。
便将滴血的锋利马刀架在了来骑的脖子上。
被刀架在了雪白的脖颈上,李素素吓的一哆嗦,发出了一声尖叫:“别……是我!”
她不由得有些惊慌,知道沈烈这是杀红眼了,已经有一些分不清敌我,见人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