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叨叨个不停,“我跟你说,那慕容姑娘可是少见的贤惠,知书达理,若非家道中落…”
张彪头皮发麻,连忙打岔道:“慕容…这个姓,朝中可少见啊。”
“幽州慕容氏啊!”
王观山开口道:“其祖上可是幽州望族,后来金帐狼国入侵,整族被屠,在朝中又失了势…”
“哦,原来是那个慕容啊。”
张彪恍然大悟,他嬉笑道:“再怎么说,都是望族之后,那能看得上我这武夫,此事肯定不妥…”
“你懂什么,那慕容裳姑娘…”
咚咚咚!
杜氏正要训斥,却听得有人急匆匆敲门,“王捕头在么,衙门紧急召集!”
王捕头眉头一皱,上前拉开门,无奈道:“有何急事?”
敲门的捕快拱手道:“是总捕头下令,属下也不清楚。”
“好吧,我这就动身。”
王捕头无奈,只得匆匆换了衣衫,配好横刀出了门。
杜氏没好气道:“这六扇门的差事,早点辞了也好,整日忙得连饭都吃不安稳…”
张彪哑然失笑,想着该怎么尽快逃离此地才好…
…………
从王宅离开时,已是酉时。
张彪抹了把额头冷汗,扭头望了望嘉兴坊,心有余悸。
这位杜婶娘,揪着他一阵唠叨,若非王捕头不再,当场就要定下亲事。
张彪醉心修炼,哪会答应。
还好其女儿与女婿上门省亲,他才找了个机会溜出来。
看来还要想个办法推辞为好。
要不干脆出家求道得了…
张彪若有所思,向着安贞坊而去。
此时即将日落,晚霞漫天,路过正阳大街时,只见两人策马飞奔而过。
张彪连忙躲开,若有所思。
那打头的,正是六扇门铜牌捕快刘长空,身后之人面容白皙英俊,身着黑袍官服,他也认得。
那人名叫丘辰义,大理寺少卿,乃京城出了名的神探。
不过与他们不同,人家是名门之后,年少有为,不知是京中多少女子梦中情郎。
难道又有了什么大案?
张彪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相比之下,什么杀生教、什么名门闺秀,全都觉的了然无趣。
他脑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那玉精灵猫,该如何炼,才更妥当……
…………
城南,通政坊。
忽律律!
马儿扬蹄嘶鸣,停在六扇门前。
刘长空一个侧身跃下,手中缰绳扔给跑来的捕快,拱手正色道:“丘大人,请!”
丘辰义不急不慢下了马,若有所思看了刘长空一眼,笑道:“六扇门果然藏龙卧虎,刘捕头,不知有没有兴趣,来我大理寺啊?”
“丘大人,在我六扇门大门口挖人,有点不讲究啊…”
诸葛婉君阔步而出,先是打趣了一句,随后面色凝重道:“人有点不对劲,丘大人快随我来吧。”
说罢,领着丘辰义进入牢房。
“嗯?”
刚进牢房,丘辰义便皱起了眉头。
只见法善和尚被捆在墙上,浑身鲜血,满眼狂热,不停喃喃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是阿那婆达多在呼唤…”
丘辰义沉声道:“此人已疯癫,再用摄魂幻术,怕是撑不住。”
总捕头郭安开口道:“只要他招供,死活不重要!”
丘辰义深深看了郭安一眼,点头道:“也罢,成不成还看运气。”
说罢,便取出药粉开始配置。
他知道六扇门风格,而且正办着一件大案,也顾不上人犯死活。
这些药粉,并非术法,说白了就是曼陀罗花、毒菌等引人致幻之物。
随着药粉灌入,法善变的昏昏沉沉,丘辰义也柔声问道:“大师,你看到了什么?”
“阿那婆达多在悲鸣!”
“魔,魔要降世!”
“你的师兄弟呢?”
“嘿嘿嘿,你们都要死!”
就在众人诱供之时,天色渐暗。
通政坊一处民宅内,一具庞大的身影缓缓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