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振眉和方云华前往鬼市时,小心翼翼在东北州府避过北蛮士兵,然后绕行东玄州府,再从水路穿过西南州府,才顺利达到南玄州府不同。
黄天鬼则是带着众人直接通过中玄州和南玄州府连通的机关列车直达东北州府的边境之地。
由此大大节省了回返的时间。
而就在【牛牛怕困难】与【刀狂剑痴】接通传音令牌前的一个时辰,这一支可以在任何州地嘎嘎乱杀的小队也将要到达方家所在的浣葭域。
这一路上【刀狂剑痴】的心情有些沉重,特别是到达东北州府之后。
因为映入眼帘的种种景象,很符合现实中历史上对五胡乱华时期的描述。
这让他感觉到自己接受的任务,并非是为了完成而完成,更是被赋予了一种高尚使命。
而察觉到自家小徒弟情绪有些不对劲的王井羽也没有多劝。
他很欣赏【刀狂剑痴】的身上还保留着一份‘天真’,由此才能让其不会沉迷于无所顾忌的杀戮之中。
像是他和自家的师兄·黄天鬼,在看到这些残酷的景象后,心里的热血早已冷却,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漠让其想要报以同情,都很难提起情绪。
而冷眼旁观的方云华,则是无法理解【刀狂剑痴】这种身上杀气比自己浓郁百倍的杀人魔,为何流露出怜悯的表情。
他只觉可笑至极,但又因【刀狂剑痴】在队伍中的团宠地位,将其要脱口而出的嘲讽话语又憋了回去。
至于月飘零和鬼童子,一个在闭目养神,另一个在专心捣鼓手中的两具无头尸王,作为行走在阴影下的杀手,他们见过比这更考验人性的黑暗一面。
懂得保持沉默,是他们成为夜府杀手的第一课。
也就在现场气氛愈加凝重时,一直担忧的看着前方的方振眉突然开口道:
“不对劲。”
“嗯?”月飘零睁开双目,精神力扩散出去,四周荒凉一片,除了一个废弃的小镇外,再无其他,更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他不太明白方振眉这句话的意思。
而在场第一高手·黄天鬼却赞同了方振眉的话。
“确实不对劲,从穿过这玄溪域开始,我们没有碰到一个蛮兵。”
“所以呢?”
“四周的兵力可能被调集专注于某件事,而在这东北州府境内,能让北蛮这么上心的只剩下一个势力。”方振眉深吸了口气,开始全力驾驶机关车。
以不计这机关车损耗的情况下,一路火花带闪电,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已经看到前方黑压压的一片。
“至少三万人。”月飘零微微皱眉,就在他要再说些什么时,却见斜斜的一道剑光向其所乘坐的机关车袭来!
同时,一道身影从那北蛮将士中脱颖而出,其身着华丽衣装,披在身上的白狐披风更显尊贵,在其御空而上后,一缕缕剑气从其手中激射而出!
“剑邪·宫九!”方云华咬牙切齿道。
毕竟自己之所以变成这个鬼样子,也是宫九在间接出了一把力。
“他就是宫九?”月飘零颇感兴趣的扬起眉头,并且从容的划出一指。
这一指充满着一道奇异的蕴意。
它可说是强大的却又是含蓄的,强烈的却又是温婉的,强而有力但又是无形无迹的。
而原本以为逮到一只小杂鱼的宫九突然神色一凝,因为他从这车厢内随意轰出的一道指劲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死亡威胁!
此招正是月飘零以无相神功模拟宁逍遥的二十四节气惊神指中的三指弹天·破煞!
顷刻间,所有的剑气被尽数摧毁,月飘零一跃而出。
他没有念自己的诗号,目光只是在宫九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后,便凝重的看向那黑压压的人群。
“北蛮对浣葭方氏下手了。”
还没等月飘零再多说一句,现场便被宫九那刺耳又疯狂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哈!你是月飘零!夜帅·月飘零!潜龙榜第四位的月飘零!”
此刻的宫九仿佛完全失了理智,其勐地一踏空气,整个人如同一个炮弹一般向月飘零袭去!
同时,因为他这边引发的动静较大,导致原本正在向前方逼近的北蛮军队,当即调集了一部分朝着机关车所在的位置攻来。
面对已经向其喉间刺来的一抹剑光,月飘零的衣袍被一道磅礴的真气激荡开来,只见其周身气劲流转,随着他双臂张开,本人仿佛化作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
而那道剑气受到奇异劲力的影响,它在月飘零的身上游转一圈,接着在其驱使下,愤然撞向另一道袭来的剑光!
一剑对一剑,两剑对两剑,万剑对万剑!
连绵不断的剑气互相碰撞,或是激起一阵无形的气波,或是扬起似酷热似寒冷的悲风,又或是犹如相互抵消的泡沫!
其劲力不消,攻势不止!
月飘零则是从容的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宫九如疯如魔般催动出无数剑气,又见这剑气受其通过施展斗转星移产生的力场再袭向其自身。
直至对方好似突然恢复了理智,缓缓停手。
“你比慕容家那小鬼......”
这次换作宫九的声音被直接打断,只见月飘零右手一扬,无数道龙影气劲在其周身环绕,汹涌澎湃的掌力更是如滔天巨浪般向着宫九淹没!
震彻天地的龙吼之音掀起无尽风沙,更把那即将攻来的北蛮军队逼退了数步之距!
降龙神掌·利涉大川!
砰——!
就如来时一般,宫九似一道流星倒飞而出,飘散的鲜血更是划出一道醒目的赤痕。
月飘零负手而立,目光只是在宫九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再次看向袭来的军队。
“大概八千人,也非是一流军团凝聚的军势,可以试着杀进去。”
“交给我吧,这本就是我方家的事情。”
方振眉的身影突然闪现在月飘零的旁边。
其脚下一踏,运起「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身法,如鬼魅般,仅在一瞬就与先头部队直面对上。
一位冲在最前的蛮将,兴奋的看着那略显瘦弱的白衣。
他高举的大斧正准备将其一噼两半,可眼前突然闪过的一道白光,让其直接以这个动作停滞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