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嗯了一声。</P></p>try{ggauto();} catch(ex){}

崔渡将剩下的包子和米粥吃了，收拾干净，端来温水伺候姜韶华梳洗。</P></p>

这些贴身伺候的琐事，原本都是银朱荼白的差事。这段日子在宫中，两个丫鬟都不在，崔渡很自然地接手过来。</P></p>

吃饱喝足，懒洋洋地躺在崔渡怀中，姜韶华很快入眠。</P></p>

梦境中，出现了一个稚嫩的孩童脸孔，亲热又依恋地喊着:“娘亲，不要丢下我。”</P></p>

转瞬，又化作十岁左右的模样，俊秀的小少年脸孔上有了质疑和令人不快的省视:“娘，他们都说你和郑丞相余情未了纠缠不清，这些是不是真的？”</P></p>

再然后，便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目中露出鄙夷和愤怒:“你这个不贞妇人，轻浮浪荡，毁了王家的清名。我爹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联合郑宸谋害了我爹？你怎么还有脸留在王家？为何不去寻你的姘~头私奔？”</P></p>

“这杯酒，你自己喝了，早些上路。来世做猪做狗为牛为马，因为你根本不配为人不配做一个母亲！”</P></p>

滚！</P></p>

我永远不会再让你出现在我面前。</P></p>

“韶华，”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呼唤:“韶华，你是不是做噩梦了。”</P></p>

姜韶华睁开眼。</P></p>

屋子角落里燃着火烛，罩着灯罩，光线不算明亮。崔渡满目关切，拿着帕子为她擦拭额上的汗珠:“我去给你倒些温水。”</P></p>

姜韶华定定心神，嗯了一声。</P></p>

喝了半杯温水，心跳终于恢复平稳。</P></p>

崔渡一个字都没问，轻轻抚着姜韶华的后背:“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你再睡会儿吧！”</P></p>

姜韶华闭上眼，却已没了睡意。她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深夜静谧安宁，两个人的心也似贴到了一起。</P></p>

“前世我嫁给了王瑾。”姜韶华依旧闭着眼睛，声音低如呢喃:“成亲不久我就有了身孕。儿子三岁那年，王瑾意外身亡。我成了寡妇。”</P></p>

短短几句话，如春雷般在崔渡耳边炸响。</P></p>

崔渡按捺住心里的震惊，低头看向姜韶华。</P></p>

姜韶华慢慢睁开眼睛，和崔渡对视，声音平静:“那一年，我二十岁，正是女子韶华之龄。郑宸的妻子难产而死，他盼着我改嫁，王家上下也等着我改嫁离去。所有人都以为，我一定会抛下孩子和旧情人在一起。”</P></p>

“我舍不得儿子，拒绝了郑宸，留在了王家。”</P></p>

“郑宸心中不甘，在王家安插眼线，故意放出谣言。王家内外爱嚼舌的，都说我和郑宸不清不楚。孩子一日日长大，竟然听信这些流言蜚语，对我生出怨怼……”</P></p>

姜韶华终于将埋藏了多年的隐秘过往说了出来，声音始终平静。就连神情，也和平日相差无几。</P></p>

崔渡却在这样的平静淡漠中，品味出了难以言喻的痛苦。</P></p>

一个付出所有的母亲，遭遇了儿子的背叛。这是世间至高的悲哀！</P></p>

他的心似被细细的尖针刺了一下，情难自禁地将她揽入怀中:“一切都过去了。”</P></p>

姜韶华身体微微颤了一颤，手悄然落在小腹上:“崔渡，我……我大概做不了一个好母亲。”</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