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气得,这混账儿子,有好吃地不想着亲爹。</P></p>
“孙军医,”一个亲兵笑着抵了抵孙广白:“孙太医正找你哪!”</P></p>
“他哪里是找我,就是又想骂我数落我了。”孙广白头都没抬,继续欢快地埋头大吃:“不用管他,我先吃了这块牛肉解了肚子里的馋虫再说。”</P></p>
亲兵们都被逗得哈哈大笑。</P></p>
孙广白在亲卫营里做军医,为人随和,说话风趣,众亲兵都爱和他打交道。孙姑娘医术其实更好,不过,到底是姑娘家,他们不便往孙姑娘身边凑。偶尔伤风感冒或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男儿症状,当然都是去寻孙广白。</P></p>
“孙军医是真饿了啊!”另一个亲兵笑着塞一小包猪肉脯过来:“这是包二亲自做的猪肉脯,香得很。孙军医留着打打牙祭。”</P></p>
孙广白也不客气,张口道谢,随手塞进怀里。</P></p>
车队再次启程,孙广白献宝一般地从怀中取出那包猪肉脯,恭敬地递到板着脸孔的孙太医面前:“这是亲兵们送我的猪肉脯,父亲尝一尝。”</P></p>
孙太医心气稍平,接过猪肉脯,拆开尝了一块,满意地点点头:“味道还过得去。”</P></p>
孙广白咧嘴一笑:“父亲吃得惯就好。”</P></p>
一包猪肉脯就能堵住亲爹的嘴,少听些数落少挨骂,实在太划算了。等吃完这一包,再去找亲兵们要一些来。</P></p>
孙广白心里拨着如意算盘,装模作样地拿起医书看了起来,心里得意地哼起了小曲。</P></p>
孙太医吃了两片猪肉脯,继续低头写医书。父子两人难得有了一段平和的相处时光。</P></p>
只可惜,这平和的好日子没能撑几日。到了第四天,马车里就不时传出孙太医中气十足的骂声。</P></p>
“你医书都读哪儿去了?看了两天都记不住,你脑子里装得都是水不成!”</P></p>
“我就是记错了一味辅药……”</P></p>
“行医治病,药方岂能记错。辅药也绝不能错!将这药方抄十遍,长一长记性。再有下一次,我打断你的腿。”</P></p>
“抄十遍也太多了,五遍成不成?”</P></p>
“二十遍!”</P></p>
孙广白苦着脸握着笔抄药方。</P></p>
马车外的亲兵们个个低头闷笑。</P></p>
坐在后面马车里的林慧娘等人也笑了起来。</P></p>
“真看不出,孙太医竟是这样的严父。”林慧娘低声笑道:“平日看着挺和气的,骂起孙军医来,却是中气十足。”</P></p>
“可不是么?孙军医也是有趣,在别人面前从容不迫,一到孙太医面前,就成了受气包,都不敢吭声了。”</P></p>
众女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唯有山杏一声不吭。</P></p>
到了休息的时候,山杏悄悄下了马车,去了孙广白的马车边。</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