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明摆着是在说,明明是你们先提的,还怪我咯?
三人跟上鸡蛋的脚步,梅怀瑾说道:“你们刚才说,除了老大之外,还来了俩人,这一人是笑面弥勒,那另一人又是谁?”
小六道:“嘿,你不提,还真给忘了。那人我倒是认不出来,不过他手上那柄剑也大的离奇,若不是来帮我们的,我恐怕也会把他当成蒙面人一伙的。”
鸡蛋斜睨着小六,鄙夷道:“亏你还是个剑客,那柄剑都认不出来。”
脚夫附和道:“就是,就是。”
小六没好气道:“是我孤陋寡闻行了吧,你们知道倒是说呗?”
脚夫道:“那柄剑并不是大的离奇,只是在那人手上,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要是它原先的主人握着他,你便不会觉着那柄剑太大了。”
“那柄剑叫什么?”小六心想,连脚夫都知道这剑的来历,那其名头必定不小,自己虽没见过,应也听过。
鸡蛋道:“隐之剑。”
“隐之?隐獠牙,而吞日月!昔年幽冥教黑无常的剑!”小六猛然一惊,“这么说来,那人便是幽冥教的新一任黑无常了。”
“那么问题来了,幽冥教为何要帮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梅怀瑾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显然他自己也觉着这说法太过可笑。
鸡蛋纠正道:“帮我们的不是幽冥教,是黑无常。”
梅怀瑾闻言愣了愣,小六和脚夫也不解其意。
梅怀瑾道:“有必要将黑无常和幽冥教区分开来?呃,我的意思是,黑无常为啥要帮我们?难道黑无常是我们的朋友?”
鸡蛋道:“黑无常不是我们的朋友,夜枭是。”
梅怀瑾又愣住,而后吃惊道:“夜枭?你是说那杀手夜枭!那家伙不是消失好长时间了吗?欸!你是说,夜枭便是黑无常,黑无常便是夜枭?!”
鸡蛋瞥了瞥激动异常的梅怀瑾,无言以对。
“这……不是,你怎么认出来的?”梅怀瑾当然要刨根问底,否则今晚甭睡了。
鸡蛋道:“你可还记得一年多前,我们在蜀地说书时,碰上了一个投钱问路的男子?”
梅怀瑾连连点头道:“记得,记得,当时你便分析出那人是夜枭。”
鸡蛋道:“那你还记得他向我们打听了什么?”
梅怀瑾一拍脑袋,道:“问我们怎么混入幽冥教!那家伙真的做到了?”
二人一来一去,也是让小六和脚夫吃惊不小。
江湖上有多少人知道那一年造成不小轰动的杀手夜枭,而今竟成了幽冥教的黑无常?
又有多少人知道,夜枭当年居然是得到了眼前俩滑头的指引?
小六不禁问道:“欸,小鸡蛋,那你可知道这杀手夜枭究竟是何人?”
鸡蛋微微点头,道:“虽然他方才出手时,没有施展出什么奇特的招式,至于剑法更像是舞弄大刀,但他脚下轻盈的步法却不是轻易能改变的。我总有种感觉,此人应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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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将息。
夜月下,三道身影立足在一客栈远端。
“可有查到具体人数?”
开口之人是谢飞,而另两人赫然便是笑面弥勒和影佛。
笑面弥勒摇了摇头,道:“仅我所知,与今晚那十人一般实力的,便不下百人之数。”
谢飞道:“百人?这数目足矣将一些小帮派轻易除去。”
笑面弥勒道:“那对于他们意义不大。”
谢飞道:“所以他们的目标也是明日的百花屿。”
笑面弥勒肯定道:“今晚只是开胃小菜,明日才是重头戏。”
“我知道了。”谢飞已有离去之意,却忽而顿足,“下次,再拿我兄弟的性命做这种尝试,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笑面弥勒道:“呵呵,此次确实是我这边出了岔子,否则,我也不会去救你那小兄弟的性命。”
谢飞冷声道:“告辞!”
笑面弥勒又道:“皎月正圆,不若留下共饮一杯?”
谢飞脚步未停,却不由抬眼望向夜空。
经过暴雨的洗礼,明月如获新生,明媚夺目。
不知道今晚过后,有多少人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明早之后,又有多少人无法见到这般美月?
那只幕后之手,到底有多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