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虽说有些分量,却还不是难事。”李斯说道。
景凡满面惊色道:“想不到先生这么有力气,刚才吾和田义两人都没能挪动这石鼎。”
众工匠都吃惊地看着李斯,在他们心中,李斯一直是一个斯文儒雅的学士。
多少知道些许李斯底细的嬴政却颇不在意地说道:“既然如此,先生留在这里想办法,寡人带着他们先撤出去,给你留下两匹战马备用。”
之所以这样决定,是因为嬴政知道之前的几次搬运大一些的东西,李斯就不希望有旁人在场。
“是,王上。”李斯拱手说道。
众工匠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却也不敢多问,见嬴政真的迈步向来时的廊道走去,这才都跟了上去。
李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石鼎,似乎是在想什么办法来移动石鼎。
嬴政带着众工匠回到廊道另一端的密室,却不由得一愣。
整个密室的光线变了颜色,与最后那个密室的光线一样,变成了淡蓝色。
众人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别的异样,这才顺着来时所标记的路线继续往回走。
奇怪的是,所有的密室的光线都变成了统一的颜色。
虽然有些好奇,但嬴政也没作停留,带着众工匠一直返回到了地面。
终于回到了地面,工匠们似乎都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将此次的收获都安放在马背之上。
赵高一直等在外面,见嬴政等人平安出来,也松下一口气,但却没见到李斯,于是问道:“王上,廷尉大人怎么没有一起出来。”
“他在后面善后,不必担心。”嬴政说道,“给先生留下两匹战马,其他人随寡人回古承宫。”
众人拱手应声后,纷纷上了战马,拥簇着嬴政回宫。
回到了古承宫,嬴政命人将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自己的密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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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密室不止一间,否则的话,还真不一定够用。
但嬴政还是专门空出一间密室,留着存放那个石鼎,以后或许在这个密室里面炼丹也说不定。
安排妥当之后,嬴政又命赵高准备了御膳,宴请众工匠。
而这一次,众工匠终于放开了酒量,一个个喝的是面如桃花,春风拂面。
工匠们之所以如此痛饮,帮助嬴政完成了一件大事而开心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也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探索如此规模宏大,又颇为诡异的古墓,可不是开玩笑的,胆子稍微小一些的,兴许这时还在往回爬呢。
嬴政又何尝没有这种感觉,索性跟着众人喝了个痛快。
这次却没人帮嬴政挡酒了,但以嬴政目前自身的酒量,却也没感觉出太多的醉意。
几番痛饮之后,众工匠互相搀扶着回了寝室休息。而李斯却一直未见归来。
嬴政不禁有些担心,于是便派赵高带着二更三更两兄弟去迎李斯。
嬴政喝的高兴,没什么睡意,便独自来到密室,打算一边翻译九鼎的秘籍,一边等李斯回来。
于是,找出《易经》,打开九鼎秘籍,开始进行翻译。
不知是有些劳累还是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嬴政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于是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可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全都变了。
怎么又回到了武王陵,还是最终的那个密室之中?
嬴政疑惑的看向周围,的确是这里,而且,密室的正中,仿佛有两个人影正坐在石鼎的旁边。
嬴政顿时新生警惕,半蹲下身子,轻手轻脚地向那两个人靠近。
虽有着蓝色光芒的映照,但嬴政也只能看清那两个人的大体轮廓,背对着他的,似乎是一个青年男子,在青年男子对面,应该是一个老者,穿着一身的白衣。
难道是那个白衣前辈来了?
嬴政继续向前走,但奇怪的是,与那两个人的距离却没有拉近。
嬴政正心生疑惑,却听见那个老者开口说道:“发儿啊,这王陵既已建成,就到了吾彻底隐世的时候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去走了。”
只听那个青年男子说道:“太公,你真的决定要隐世?”
老者说道:“不是吾决定这样,而是必须这样,这是咱们天承一脉的传统,在建好这王陵之后,吾便应长眠于此。”
太公?天承一脉?
嬴政眉头一凝,停下脚步,蹲下身子,仔细去听那两个人的对话。
青年男子颇为伤感地说道:“这个规矩,太公曾经说过,只是……只是吾于心不忍,更加万般不舍……”
虽然看不到那青年男子的表情,但从已经更咽的声音中,能够听出他已然动容。
“唉……”老者长叹一声,说道,“为师也想看着你成长,看着你安定天下,但寿元将尽,天命所归,却也没有办法。”
青年男子似乎平静了下来,说道:“发儿明白,对师尊最大的尊敬和报答,便是以大局为重,救百姓于危难。师尊放心,发儿定然不辱使命,不负师尊的教诲与期望。”
“好,好!”老者笑了起来,“心系百姓,就世间于水火,才是吾等共同的职责,如今,又到了灾祸频发的时候,火山爆发,洪水泛滥,地动山摇,只有你才能平息这一切了。”
青年男子拱手,刚要说些什么,只觉得这王陵一阵剧烈的摇晃,似乎随时便要崩塌。
地震?
这老者是乌鸦嘴吧,怎么这么准!
“王上,王上。”
嬴政只觉得有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唤自己,眼前的景物也模糊起来。
再次睁开眼睛,只见赵高正在轻轻摇晃着自己的肩膀。
“王上,你怎么睡着了,先生回来了。”赵高轻声说道。
原来是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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