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满意(1 / 1)

贺燿非常喜欢大年三十早上起来拉开窗帘看到红的似火的院子。他对乡村所有美好的愿景都在这一副如诗如画的景色当中。路晓瑶趴在贺燿的肩膀上,看着外边随着微风轻轻飘荡的彩旗,说:“我们家从来都没有弄得这么红火过。”贺燿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傻瓜,这以后也是你的家啊!”路晓瑶一愣,随即开心起来,说:“对哦!”张芸也凑了过来,说:“确实弄得漂亮。”贺燿说:“你家太大,再怎么弄看起来也是空的。”张芸若有所思说:“说的也是啊!”年三十早上贺燿的必备节目就是一边看着电视上播放着的全国各地过年的景象,一边刷碗刷盘子刷碟子。三十以前吃饭可以随意,想用盆装就用盆装,想用碗装就用碗装。但是从除夕这天开始,一切都要变得精致起来。该用碟子装的就必须用碟子装,该用盘子装就必须用盘子装。什么叫传统?贺燿心中,传统就是代代相传,是一种约定俗成并颇具仪式感的东西。不仅仅存在地域差异,甚至存在家庭差距。就好像贺燿姥姥那边,就不像这样,怎么方便怎么舒服怎么来,显得更加粗犷一些。而贺家家之所以这样,说是贺燿的奶奶留下来的传统。这个传统一直保留在贺燿的两个大爷,两个姑还有贺燿家这五个家庭里。不过很明显,今年多了三位娘子军,贺燿这个吊着胳膊的半残明显是插不上手了,只能看着电视上的万家灯火傻乐呵。“叮!”“当!”“腾!”“砰!”外边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傻孩子又开始放炮了。不过人家现在的孩子们有擦炮,摔炮,窜天猴这些专门适合孩子们玩儿的东西。像贺燿小时候,都是把那种大地红鞭炮一个一个拆下来玩儿。那东西可没什么谱。有的引信烧的快,有的烧的慢,指不定就碰上一个刚点着就炸的。最过分的是,这些引信很容易断。断了之后就不玩儿了?那就太浪费了!那个时候,只要给贺燿一根香,他就没什么不敢点的玩意儿。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享受过这种轻松惬意的氛围了?前世自从结婚后,他就没有回老家过过年。但凡过年,那肯定是在老丈人家里边。跟个上门女婿没有什么区别。想想都感觉憋屈的慌。忙忙碌碌,一桌子饭菜张罗齐活,贺辉已经迫不及待来到院子里边放炮。震天雷已经被大当家刘桂芳女士严词拒绝了。贺辉可还没有太岁头上动土的胆子,昨天下午又跑到镇上买了两捆二踢脚。拿着好几个用钢管焊成的炮架子,将二踢脚塞进去。点着一个,先是“腾”的一声,紧接着,腾腾腾腾之声不绝于耳,赶上好几个一块儿腾空而起的时候,真的能感受到土地跟着一颤。这次的动静依然不小,但是刘桂芳没说什么,反而乐呵呵的。老规矩,在大年三十和初一这两天是不能骂人的。实在憋不住想揍孩子的话,那也得憋到初五以后。要不然一年都不顺,就问你怕不怕。敬财神,敬天地爷,敬逝去的亲人。焚香,点黄表,点鬼钱,跪拜,磕头,一套流程干了几十年,行云流水。原则上来说,家里边的男性是要参加这个仪式的,女性随意,从不强求。刘桂芳对这一套一向都嗤之以鼻。她觉得拜这东西没什么卵子用。但是她却坚信在大年初一凌晨拜财神爷有用。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第一个加入进来的是路晓瑶,在贺燿左边,落后半步跪下。路晓瑶都上了,张芸也没有犹豫,在贺燿右边,落后路晓瑶半步的地方跪下。武青青其实是不乐意的。但是见路晓瑶和张芸都上了,她作为贺家的大媳妇就要搞个特殊?也跪在了贺辉左边。全程,贺国忠都没有往后看,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事。当手中的黄表就要烧完的时候,贺国忠轻声喊了一声:“拜!”后边几人表情庄重且虔诚地拜着。贺燿其实一直不怎么相信这种东西。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连穿越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让他碰上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还有,他一直将这种仪式当成了是对自己灵魂的一次拷问。向神灵许愿,也是在最深层次的问自己,明年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贺燿小时候问过爷爷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只能许一个愿望呢?贺燿爷爷说:“神灵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妈,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你,守着你。这就相当于一场交易,你给我上一年香火,我完成你一个心愿。如果贪得无厌,神灵有权利选择不跟你做买卖。他们只会选择事情看起来并不复杂的事情去做。”贺燿将此理解成为,心诚则灵。在这短暂时间里边,得理清思路,定一个明确的目标,比如明年挣个小目标,或者明年和谁谁结婚。千万不要许什么明年发大财,从明年开始长生不老。第一种考核起来很麻烦。挣一万和挣一百万对于你来说区别海了去了,但是对应财神来说,没差。毕竟都挣钱了,那就是发财,只是看跟谁比罢了。第二种太难实现。。连皇帝这种都求而不得的事情,咱普通老百姓就不要想了。基本上你这就等于去彩票站跟人彩票站的人员说给我来一张明天能开出五百万的彩票来。简单一句话,臣妾做不到啊!仪式在三位女将的加入下,显得兵强马壮。仪式在随意且庄重的氛围当中结束。贺辉再次来了几炮架子二踢脚,宣布正式开饭!到了这个时候,路晓瑶和张芸好像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家庭一般,在饭桌上有说有笑,时不时还给贺燿夹菜。不得不说,这两个女人,哪个都是人尖子。从进门到融入这个家庭,仅仅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而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现在还在想,他家里边的人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该怎么做才能显得既不是可以被呼来喝去的,又不会被贴上懒的标签呢?我如何才能保证自由的灵魂不被婆家pua呢?我天生又不欠谁的,为什么要去讨好他们呢?孰强孰弱,高下立判。武青青虽然是第一次来住,但是可不是第一次来家里。即便是她,初来乍到的时候,跟这两位比起来,那也是差得远了。不过这次明显不一样了。总之,老两口现在对于这三个儿媳妇只有两个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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