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逸竟从蛇王的蛇口下逃生,真是奇迹,看来是上天不想让好人轻易夭折!</p>
冷凡恍如隔世般,唏嘘不已。</p>
见萧飞逸身躯虽似以前笔挺,但冷凡仍不放心,开口问道:“大哥,你真的没事儿了吗?”</p>
萧飞逸似乎在沉思什么,对冷凡的关心恍若未闻,只是“噢”了一声。</p>
冷凡又追问道:“大哥,你现在真的没事了吗?”</p>
这次,冷凡的声音又大了些。</p>
萧飞逸的思绪终于回到了现实,身体一颤,似从梦中清醒,回答道:“我已功行一周天,确定自己已无大碍,贤弟放心就是了。”</p>
话语一转,有些奇怪似地道:“我刚才只是在怀疑蛇王的王蛇传说是否属实?蛇王的王蛇被称之为死亡之蛇,还从没听说有人从这条蛇口下逃生!”</p>
冷凡想起刚才万分凶险的场面,又不自禁汗流浃背了,应道:“唐门是用毒的大行家,其地位几百年来都未曾被撼摇过。既然用毒是行家,解毒自然也就是行家了。以前蛇王的王蛇传说未曾被人怀疑,那也许是因为蛇王久居边陲未曾遇到唐门的人罢了。”</p>
萧飞逸点了点头道:“看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p>
冷凡见萧飞逸确实已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接下来,他可要排除心中的疑惑了,于是问道:“大哥,那瓶解药是怎么回事?以前没听你说过啊!你怎么知道用它可以解我们中的毒?”</p>
萧飞逸知道冷凡一定会问这件事,扬起脸,神秘地一笑道:“我哪里知道它能解蛇王的毒,只是冒险赌一回而已!兄弟,你可还曾记得我以前说过荀五兄弟力斗血海七魔当上帮主之事吗?”</p>
冷凡道:“这当然记得。”</p>
萧飞逸又一笑道:“那七魔当时所施的毒就是无色无味令人全身酥软无法提运真气的毒,和今日我们所中之毒大同小异。荀五不但把七魔这种毒给了我几瓶,解药也给了我几瓶。对了,就是为你刚才解毒的那种瓶子。</p>
“荀五最初给我时,我还不想要,觉得此毒比较下作,上不了台面。可后来又一想,行走江湖,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能用到这种东西,就算多个防身的手段也未尝不好,所以也就把它留下了。</p>
“我当时也不能肯定它是否能解蛇王下的毒,但觉得可以试一试。可在蛇王面前我可不敢有小动作,于是我用弃剑的方法把蛇王的注意力转移到剑上,之后再向山坡滚下之时取出解药。</p>
“哎,我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果失败了,那可真是抱薪救火,雪上加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p>
“但我还是赌对了,冥冥之中,我越来越强烈地感到怀中的解药定可解除我们所中之毒,没有什么理由可言,只是因为今天我们中的毒和五弟当日所说的太像了!”</p>
冷凡长吸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我们这次能脱险,看来完全是天意了!”</p>
萧飞逸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p>
冷凡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么说,在蛇王去取碧玉蟾蜍之时你没出手用的是以弱为弱之计了?”</p>
萧飞逸微微一笑后道:“蛇王摆了我们一道,险些让你我兄弟丧命,我岂能不回报他一下?不过当时没出手,倒不是为了特意使计麻痹他,实乃当时不是最佳时机!</p>
“以蛇王这种全是害人之心的人,又岂能没有防人之心?他见我轻易交出碧玉蟾蜍,又怎能不心生疑惑?他取碧玉蟾蜍之时,看似是他得意忘形最不设防的之际,但我敢肯定,他的内心里必是最高度戒备的时刻,所以我怎么会在那时候出手呢?</p>
“而且我还敢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蛇王当时的全部心思必定会放在取宝和提防这两件事上,绝不会想着先去杀人。这是人的正常心理,蛇王也不例外,因为从常理而论,该死的人应该是他,要说动手杀人,也应该是我们动手杀他,而不是他先来杀我们。所以,下意识里先保护自己,一定会是他思维的主宰。</p>
“在我能肯定这件事后,我才使了以弱为弱之计,在蛇王取宝之时,我不但连一丝阻挡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显得如释重负般地垂下头,俯下身,好像蛇王取了宝后我们就真的安全了一样。”</p>
冷凡听得直眨眼,禁不住插嘴道:“大哥,你何时也学会如此工于心计了?咋还玩起阴谋来了?”</p>
萧飞逸直摇头,道:“这可不是阴谋,这叫计谋,以其人之道还治于其人之身罢了。我若不好好表演一番,也对不起蛇王那煞费苦心地自残施毒了。</p>
“呵呵,以蛇王暗中的戒备,他岂能看不见我的放松,甚至我看似委曲求全的可怜?这定使他放松不少戒备。</p>
“当他仔细欣赏宝物,癫痴疯狂之际,我仍没出手,他就更加肯定我的确是没有能力出手的。</p>
“现在回想起来,蛇王之所以败,完全是败在了他的自信上了。他自信他的毒无人可解,自信他的武功无人能及,自信别人都是愚蠢之辈!有了这些自信,他又岂能再心存一丝戒备?该戒备的时刻他都已提防了,哪里能想到煮熟的鸭子还会飞?</p>
“尤其是我最后说的话,更显出了一个被愚弄者死不瞑目的愤怒,此时蛇王若还不上当,他就不是蛇王了,他就该是蛇神了!我也让他明白一回,天下间并不是只有他蛇王一个人会表演,若真动用心机,他还差得远呢!”</p>
冷凡啧啧称奇,连挑大指,佩服得五体投地,视萧飞逸简直如神明一样。</p>try{ggauto();} catch(ex){}
车夫的身躯仍是那么笔直,策马的鞭子仍甩得那么响,萧飞逸与冷凡的对话他似乎未曾听闻一样,眼角都没动过一下。</p>
可怜!</p>
可叹!</p>
除了驾驶,还会有别的事能令他动容吗?看来不会了。</p>
车里的小老头儿恐怕也如此吧,已是暮年的他,除了关心自己还能活几年,还会关心别的事吗?也不会的。趁现在还在呼吸着,多吃点儿,多喝点儿,也算多赚了些吧。</p>
车内但闻“咕咕”的喝酒与咀嚼食物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了。</p>
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p>
萧飞逸心中暗想:“莫非二弟、三弟和四弟赶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