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福金登基之后,第一次如此和善地跟自己说话,李邦彦心中甚喜,心想着到这个份上了,是不是该进一步拉进一些君臣感情,等金军退兵之后,自己才能稳坐相位,继续圣眷不息。
“官家……”
李邦彦一脸谄媚地笑道:“自官家登基,臣就日日操劳啊,一是在想退兵解围之计……”
李邦彦顿了顿,因为他觉得,自从赵福金登基后,在金军围城这件事上,他似乎并没有提出过什么政见……
不过没关系,在大宋官场浸淫多年的李邦彦深明一个道理,干活的是干活的,揽功的是揽功的,这两种人历来不是一个人,童公公不就是個例子吗?
“但是臣愚钝啊,幸亏官家高屋建瓴,高瞻远瞩,亦战亦和,手段了得,臣只是坚定不移地落实官家的想法,如今眼看要大功告成,臣不敢居功啊。”
赵福金一脸蒙圈地看着李邦彦,心想金军围城这些天,你除了变卖了一些太上皇和历代先皇的家产,还干过什么正事?有什么脸居功呢?
李邦彦见赵福金没有反对,嘿嘿一笑:“但是臣却一直在未雨绸缪,替官家在考虑金军撤兵之后的事。”
赵福金眉眼一弯,笑道:“哦?那李相都考虑了些什么呢?”
赵福金原本以为,李邦彦要讲些金军退兵之后,大宋应该如何保证每年给金国的岁币,如何稳定边关,如何榨取百姓这等事,却没想到李邦彦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显得有些犹豫。
“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稳住完颜宗望后,赵福金心情不错,依旧眉眼含笑地说道:“但说无妨!”
李邦彦一听,看了看御书房内伺候着的内侍官:“官家请屏退左右。”
赵福金实在好奇,这家伙到底要说什么,便挥了挥手:“你们在外面候着吧。”
见御书房中再无他人,李邦彦才笑着说道:“官家之才,堪比则天大圣女皇,但臣翻阅史书,觉得大唐武则天过的并不开心?”
“哦?展开说说!”
“武则天跟官家一样,虽然贵为天子,但是都是女人,女人嘛,不容易啊,若是天子为男,后宫佳丽三千没人多话,但是女子为帝,养些男宠就被人诟病,官家觉得可对?”
“哼,不愧是浪子宰相啊。”赵福金心中冷笑,面相却依旧和善:“李相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李邦彦这才清了清嗓子:“武则天的那些男宠,臣觉得徒有其表,败絮其中,臣乞官家以史为鉴,莫要乱了后宫,所以臣这些天来将开封城中年轻才俊的情况集结成册,命名《鉴宠图》,献于官家!”
不等赵福金说话,李邦彦便上前两步,将手中册子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御案之上。
赵福金翻了两页,做的是真够细致,有图有文,直逼后世档案简历,甚至连大小尺寸都标的清清楚楚!
赵福金冷笑:“李相玩的花啊?既然如此,朕也给李相玩个花的。”
……
……
正月十三,春寒料峭,本就黯淡的太阳此时已经日落西山,仅有的一丝余晖,洒在御书房外。
李邦彦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冰冷的青砖上,赵福金手持前些天皇城司送来的火油鞭,狠狠地鞭笞着李邦彦:“以后再在朕面前说这些浪贱之事,朕调任你任内侍省总管!让你浪!朕再让你浪!”
每一鞭下去,李邦彦就嚎叫一声,那场面……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