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林义龙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要是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给表弟们开店的本钱,也不至于就这么一次性把表哥的一年房费付清吧。”
林母没有答话。
他们抵达了公寓楼的楼下,表哥一家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林母的表情从让人冷冽刺骨到让人如沐春风只用了不到5秒,与表哥和表嫂相互问好又夸了夸林义龙的表侄子们长得漂亮。就把他们迎上车。至于多出来没地方坐的林义龙,需要走去不远的超市,和林父一起骑摩托车回来。
林父已经买完了所需要的一切,正在超市门口的长椅上等他。
“我妈又和你吵架了吗?”林义龙问道。
“每周的日常活动。”林父无奈道,“毕竟已经一起快40年了,吵架不是很正常?”
“这次到底是什么事儿呀?”
“就是,我换洗的内衣裤放到了她的洗衣篮里,不愿意了呗。”林父答道,“然后我们就谈到了你姑姑家的那些破事儿,吵了两句。”
“......”林义龙无语中。
“因为那二十八万,你老娘总是耿耿于怀,说她婆家人占他娘家人的便宜。”林父道,“然后说我傻,挣钱全都给别人挣了。”
“可咱们家,并不缺钱啊。”林义龙不解地问道。
“这不是钱的事儿.......”林父无奈道,“被人占了便宜,就让人不舒服,在她那儿,尤其明显。”
林义龙知道自己这个议题上无法发表评论,只能试图转换话题,但是失败了。
“所以,吵到最后,就谈到了用之前的一些积蓄替你姑姑还钱的问题——没什么。”林父不吐不快地把和林母两人吵架的起因、升级和结果的具体细节都跟他儿子说了出来。
“真是......”林义龙发现自己其实在林母那里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林母有无法向其直言的控制欲——作为儿子,自己却“帮助着被拿住‘三寸’的受欺压者”摆脱把柄——而又在林父这里吃了根软钉子的林母自然不可能对林义龙有什么好脸色,成了坏脾气的出气筒。
真的是池鱼之灾。
工作勤奋但喜欢居家的林母退休后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单调了点,之前心念念的退休旅行和娱乐消遣持续了不到几周:旅馆的床不好安寝,行程中的语言壁垒,以及旅途累积的疲劳等诸多原因让林母更愿意在家而不是出门——这一点,刚好跟工作上惫懒但喜欢运动的林父形成了强烈反差,两人的争吵也因此不可避免。
“咱们家得慢慢调整。”林父叹息道,“这也是人生的一环,夫妻之间越到老就越不想最后委屈自己,我希望等到你和孩子妈结婚四十年之后,别像我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