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求订阅)(1 / 2)

十五天后。

胡亥在星夜兼程下,终于成功返回咸阳。

当看到巍峨城墙上高挂的‘咸阳’二字时,胡亥不禁热泪盈眶,这一路走下来,他过的实在艰难,整日提心吊胆,唯恐密林中会窜出百越人,虽然最终路上并没有遇到,但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见到咸阳那一瞬间,他高悬的心才终于落下。

根本不用胡亥吩咐,赵高就直接驾着马车,朝着皇城驶去,半个时辰不到,胡亥重新回到了皇城。

他最熟悉的地方。

随行的士卒都已离开,胡亥回到自己的宫宇,舒舒服服的沐浴了一番,也是好好的去了去身上的风尘。

他重新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裳。

依旧是过去的贵公子。

只是在一番收拾后,胡亥并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奔去了咸阳宫,他要将自己在南海遭遇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始皇。

他要告诉始皇,赵佗有问题,南海有隐患。

不多时。

胡亥进到了殿内。

刚进入殿内,胡亥连忙道:“儿臣胡亥参见父皇,父皇安康。”

话音刚落。

胡亥哭丧着脸,诉苦道:“父皇,你要替儿臣做主啊,儿臣这次去南海,差点就回不来了,更差点见不到父皇了。”

“儿臣太难了!”

见到胡亥一脸委屈,嬴政眉头一皱,问道:“说吧,朕倒想听听,你在南海究竟遭遇了什么?”

胡亥点点头,把南海的事娓娓道来,

他道:“父皇,你恐怕不知,南海军心已有异动,更为甚者,军中更有跟百越人勾连的将领,儿臣奉父皇之命前去犒军,原本地址定在的番禺,结果却被赵佗这些人给弄到了临尘。”

“临尘可是边陲。”

“跟百越人就几十里相隔。”

“赵佗这些人对儿臣就没安好心。”

“还有。”

“临尘县令闽落是百越人,他在见儿臣时,更是试图恐吓儿臣,不过儿臣乃父皇之子,又岂会受奸人恐吓,根本不为所动。”

“只是儿臣在真正犒赏大军时依旧发生了变故。”

“儿臣宣布将钱赏分发下去时,军中根本就不激动,甚至是哗然一片,纷纷在那里高唱着‘秦风’,还直接当众让儿臣回答,朝廷会不会让他们回家,儿臣遭遇这么多刁难,军中将领无一人替儿臣出声。”

“他们分明是心怀不轨,想让儿臣丢尽颜面。”

“只是儿臣机敏。”

“在临去南海时,提前跟嵇恒说了,让嵇恒为我出了几个主意,本是为了以防万一,结果还真派上了用场,儿臣当机立断,临危不乱,通过三寸不烂之舌之舌成功安抚了军心,这才避免了军心动荡。”

说到这。

胡亥脸颊微微一红。

他其实没有想吹嘘自己,只是来之前赵高反复叮嘱,一定要表现出自己,这些话也是赵高给他准备的。

就在胡亥想继续开口时,嬴政却突然开口打断了。

嬴政道:“伱说,嵇恒帮你出了主意,而他出的主意,还都刚好用上了,还刚好用在南海军心动荡上?”

胡亥一愣。

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也是道:“嵇恒给儿臣的锦囊,主要就是让儿臣告诉军中将士,我们是为谁而战,不仅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大秦而战,更是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而战,为了天下长久的和平而战。”

“再则。”

“便是让儿臣适当适当说朝廷要让将士回家。”胡亥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他陡然间想起来,父皇并不知道此事,虽然大兄可能已告诉给了父皇,但父皇并没有过任何表态。

胡亥垂着头,已不敢再言。

嬴政冷冷的看着胡亥,眼神变得很是深邃。

最终,他拂手道:“继续讲。”

胡亥咽了咽唾沫,已不敢再继续说赵高的那番溢美之词,硬着头皮道:“而经儿臣的安抚,军心已经安定下来,只是在儿臣待在临尘时,有一天收到了一份投书,那书函上写到军中有越人细作。”

“儿臣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满脸不信,但儿臣也知,防人之心不可无,事关军事,儿臣岂敢大意,便让赵高跟任敖暗中打探了一番,起初并未打听到什么消息,只是无意间听到了军中裨将吕嘉是百越人,还有不少百越人在南海三郡为官为吏。”

“而且”

“种种迹象表明,百越人的泛滥,跟主将赵佗有脱不开的干系。”

“儿臣当即警觉。”

“接连数天都大门不出。”

“儿臣也深知此事的重要,在钱赏分发完毕后,便立即着手回咸阳,想将此事尽快告诉给父皇,只是儿臣这般谨慎,依旧为百越人盯上,在儿臣在离开临尘后,就遭遇了百越人的袭杀。”

“上百名越人在密林中埋伏,一轮齐射下来,儿臣随行的将士死伤不少,只是”胡亥顿了一下,继续道:“就在儿臣以为要经历一番恶战,甚至儿臣都准备拼命时,赵佗之子赵眛却突然杀出,以迅疾之速荡平了越人的袭杀。”

“此后儿臣便头也不回的赶路了。”

“回到咸阳,儿臣第一时间就来禀告给父皇了。”

“父皇,你要替儿臣做主啊。”

说着。

胡亥直接落泪大哭。

只是胡亥的哭闹,并没有博得嬴政的宽慰,嬴政凝声道:“你前面说你在南海收到了一份投书?上面可有名讳?”

胡亥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张了张嘴,轻咬着嘴唇,目光闪躲道:“回父皇,这是一份匿名书函,上面并无名讳。”

嬴政目光陡然一冷,寒声道:“大秦律令是怎么说的?”

胡亥怯怯道:“秦律规定,当燔之。”

“你是怎么做的?”嬴政道。

胡亥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弱:“儿臣没有燔之。”

他辩解的话在嘴中转了一圈,却是根本不敢说出口,嘴中只能开口道:“儿臣知错。”

嬴政漠然道:“就因为一份匿名投书,你就胡乱猜忌军中将领,眼下南海即将再度征伐,若因你动摇了军心,导致战败,你可知会有多少人丧命?多少人会因此付出代价?”

“就因为你遭到了袭杀,便能证实上面内容为真?”

“就可以胡乱猜疑?”

胡亥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嬴政道:“或许军中的确有人跟百越人勾连,但你却把矛头指向了南海大军的主将,你可曾想过,这或许是百越人的算计?为的就是让朝廷怀疑赵佗,继而进行临阵换将?继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