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在谈到纳斯雷兹姆时都会遵循一个惯性思维，将他们与燃烧军团绑定在一起。

不可否认，追随燃烧军团的纳斯雷兹姆是该族自诞生至今势力最庞大的一支，但也就仅此而已。

德纳修斯创造纳斯雷兹姆的初衷，是希望利用这个善于伪装和渗透的天生间谍种族监视整个宇宙的各大势力，有且不限于燃烧军团。

虚空侧那边因为太过浑沌不好预测，其他各大势力内部应该都潜伏着看似弃暗投明的纳斯雷兹姆，混乱侧这一支只是其中最高调的一个而已。

基尔加丹可不是短视之辈，一旦从惯性思维中转过弯来，他肯定会全力调查燃烧军团已知范围内的所有纳斯雷兹姆，其中也包括圣光军团这种敌对势力。

在已经知晓纳斯雷兹姆真正源头的情况下，基尔加丹绝不会相信那些所谓的“投诚”之人，这些大蝙蝠不管分布到何方，他们始终都是听命于自己的造物主——暗影界五大永恒者之中的德纳修斯大帝。

如果是萨雷安站在基尔加丹的立场上，他大概也会做出这种斩草除根的决定。

毕竟，这些正面战斗力不强、但却十分擅长后方骚扰的种族，一旦打蛇不死，之后很可能就会遭到反噬。

当然，萨雷安和基尔加丹毕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萨雷安也不敢吹牛皮的说自己能完全猜准欺诈者的后续计划。

正因如此，萨雷安才需要利用玛尔加尼斯来试探一波。

得益于莎赫拉斯主母提供的人脉渠道，萨雷安即便远在艾泽拉斯也能收到一些阿古斯的最新动向。

虽然这些情报的来源难以触及燃烧军团的核心层，但至少能通过整体局势的变动来以小见大。

燃烧军团内部派系林立，别说是基尔加丹，就连萨格拉斯也不敢保证所有军团恶魔都是完全忠于他的。

好在实力强横的萨格拉斯拥有足够的底气，即便军团内部潜藏着其他势力的间谍，他也不会把这些人太当一回事。

在堕落泰坦看来，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毫无意义的。

萨雷安部分认同这份理念，如果萨格拉斯真的有能打遍整个宇宙无敌手的实力，他的确可以无视任何内部的不安定因素横推全宇宙。

然而，萨格拉斯并不能做到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被虚空大君这种被隔绝在物质世界之外的存在吓到ptsd了。

萨格拉斯尚且如此，基尔加丹自然也不例外。

阿克蒙德死后，内部本就派系林立的燃烧军团变得更加混乱。

曾经被污染者握在手中的各方派系都开始谋求更多的自主权，而基尔加丹为了维持整体稳定，只能抽丝剥茧的挨个处理这些动乱的源头，或拉拢、或打压。

萨雷安不需要知晓欺诈者的具体手段，反正大部分的恶魔派系都与艾泽拉斯无关。

巧了，莎赫拉斯掌握的人脉渠道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阿克蒙德的死亡让这一支希瓦尔拉势力意识到，原来曾经战无不胜的燃烧军团也会遭遇挫折。

任何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就必然会有后续的二三四、乃至更多的失败。

正好莎赫拉斯在这时候主动抛出橄榄枝，她们也就顺理成章的远离了内部混乱不堪的燃烧军团，逐渐往伊利丹掌控的黑暗神殿这边靠了过来。

即便这只投诚的希瓦尔拉难以接触到军团的核心机密，她们也能作为萨雷安了解阿古斯最新动向的重要眼线。

只要基尔加丹有继续针对纳斯雷兹姆的打算，他就必然会有调兵遣将的动作，而这就是萨雷安希望看到的反应，正好能用这些大蝙蝠来牵扯阿古斯的一部分注意力，给艾泽拉斯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当然，时间也不能拖得太久，毕竟泰坦们的灵魂不可能永远坚持下去，萨雷安的目标只是将引诱燃烧军团大举进攻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管怎么说，玛尔加尼斯的灵魂回到阿古斯后，他的结局都只会有一个，区别只在基尔加丹会如何利用从玛尔加尼斯这里拷问出的信息。

经过数年的达拉然执政，吉安娜的政治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她对于萨雷安那考虑过深的布局谋划依然无法完全理解，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但背后的意思就无法完全领会了。”

萨雷安鼓励的在吉安娜的肩膀上拍了拍：“术业有专攻嘛，你本来就不是专职的政客和谋略家，你的长处在学术研究方面，不必强迫自己做不擅长的事。”

吉安娜无奈的点了点头：“以前我总是听人说，成功是由99%的努力和1%的天分共同促成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