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乾默和裴风走出毒蛇谷。

四条大蟒依依不舍送别朋友，裴风始终没有再见过毒王。易绝城似乎很不喜欢离开他自己开辟的异界。

“师父，您知不知道毒王的师尊是什么人？”

“不知道，在异界中毒王倒是和我提到过几百年前的屠城之事，中原三大道门觊觎衣冠冢内的功法，联手闯入蛇谷中。毒王久不出世，他们并不知道毒王真正的修为，这才招来灭门之灾。”

“既然毒王憎恨的是三大道教门派，为什么要屠七座城？”

“因为道门弟子故意逃入城池中，他们以为毒王不会对凡人下手。却不料毒王已经杀红了眼。连同凡人和道门弟子一起送入黄泉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些道门弟子才是害死凡人的罪魁祸首。中原道门弟子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

乾默也不由唏嘘，“中原最强大的三大道门一夜之间化为尘土，那些有幸逃过一死的修士在毒王封谷之后，加入了灵山道派。所以灵山道派迅速崛起，如今已成为中原第一道教门派。”

“灵山道派，我呸，毒王应该当时将灵山道派一起灭门了。”

“他杀够了。死了那么多人，他的怒气已消。毒王对我说，他答应过他的师尊，一个纪元不会出谷。他已经违背了誓言，这个纪元他再不敢踏出蛇谷半步。唉，也是那三大道门自己找死。”

沉吟片刻，裴风问道：“师父，这一次您在异界中收获不小吧？”

乾默大笑，“受了毒王的指点，为师现在有把握炼出毒死度劫修士的剧毒。为师现在只缺年份足够久的草药。”

裴风也是欣然一笑，“师父，万年以上的草药，咱们有情谷多得是。”

一股清风吹过，乾默老者的白发随之飘起。乾默轻叹了一声，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他在药谷中喂养的那只灵兔。

“这灵兔也老了。”

长尾灵兔在乾默老者的怀里十分安分。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裴风。

“我也该找个地方养老了。你在释天器宗和毒蛇谷做的那些事情很让我意外。这一次和你下山，我感觉我这把老骨头反而是你的累赘。”

“师父……”

乾默摆手打断裴风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不愧是仙翁的后人。在你身上我甚至能看到师尊的影子。记住我的话，第三颗魂珠对你至关重要。”

“徒儿明白。师父，您是打算去有情谷吗？”

“你说过，有情谷的那些小炼丹师根本无法供给整个门派的丹药。为师这把老骨头还能发些余热，我会帮你壮大山门。”

裴风好生感动。当下对乾默深深一拜。

“徒儿，你一人在中原寻找魂珠一定要万事小心。不可鲁莽行事。如果遇到大敌，你再将那符尸放出来保命。不过，你千万不能独自去收服那符尸。若发现事不可为，便去求助九幽城，你早晚是九幽城的女婿，去求自家丈母娘也不丢人……”

“徒儿记住了。”

乾默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心离开。裴风看到师尊缓缓升空飘向了远处，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刚刚一番沉重的老态完全不在。直到此时裴风才反应过来。

“师父。您是迫不及待要摘极境里的草药炼毒丹吧？”

一条条黑线从裴风眼前闪过。

“想炼毒丹就回去炼嘛，何必要搞一出煽情戏！”

裴风心里不住吐槽。默然转身，发现一个红衣女子正怒目盯着自己。

裴风先是一怔。随即抱拳笑道：“我竟然没有发现你，恭喜小秦公子突破魂境。”

秦澜狠狠瞪了裴风一眼，“你是不是疯了。你还真的跑到蛇谷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