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若是不坦言相告,马珊还真不知她有这个饮食忌讳,但听周半夏这么一说,她一下子想起来了。</P></p>
瞅她粗心的。</P></p>
难怪作坊那头收香蕈口蘑都要最好是收晒干的,亏她还以为三丫知道六郎生怕刚采下来的有虫子不敢吃。</P></p>
“你们小两口不愧是天生一对,你六郎哥那会儿住我家里,他啥都不忌口,就是不动新鲜的香蕈口蘑。</P></p>
他倒不是吃不得,听你大哥说六郎小时候有一回吃到小虫子,是连着下了好几天雨,菇子晾着都长虫了。</P></p>
大伯娘做事呢,毛毛糙糙,也没咋洗,打那以后不是咱娘烧的新鲜菇子,就是炖肉,六郎都不敢吃了。”</P></p>
是的,有心里阴影了。</P></p>
就像苹果,自从他那一次差点咬到半条虫子,只要是苹果,不管什么品种,他都不爱了。</P></p>
这也是家里别墅前院为何移栽海棠树的缘故,轩子就说海棠果是海棠果,苹果是苹果,海棠果不会有虫子。</P></p>
周半夏好笑点头,“他是这样的性子,像大蒜,炒菜烤肉可以,汤里有蒜,他连闻都不乐意闻到。”</P></p>
“其实这些——”马珊抬头瞅了眼窗户那边,收回目光附在周半夏耳边,“这些都是被娘她惯出来的。”</P></p>
周半夏挑眉。</P></p>
“像你大哥,他原先也瞎讲究得很。还没成亲那会儿上我家送年礼,我爹不是一准让他吃了再下山。</P></p>
你大哥在饭桌上就老不乐意喝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新姑爷脸皮薄,其实他就是嫌弃伸进汤里的筷子汤勺多了。</P></p>
还是我进门个把月,刚好到大年三十儿,老太太不好再抠着,那天就炖了老母鸡,一家子都在堂屋吃着。</P></p>
等老爷子动筷子,一个个都抢着吃了,你大哥和六郎坐的那一桌有分到半个老母鸡,他们筷子就压根没伸进去。</P></p>
等抢完了,分鸡汤了,一人有个小半碗鸡汤的样子,你猜猜他们兄弟俩干啥了,把碗里鸡汤都倒爹碗里了。</P></p>
后来回屋守岁,娘倒是没有瞒我,我说就数他们两兄弟最孝顺,娘才跟我说她两个儿子为啥不喝一口鸡汤。</P></p>
我这才知道你大哥哪是脸皮薄,要不是当儿子的老孝顺了,他两兄弟压根就是打心底嫌弃谁谁埋汰了。”</P></p>
周半夏捂嘴闷笑。</P></p>
说出口的马珊也是好笑不已,“你大哥也就跟董大夫学医术了,刚开头不是还要陪师父进山采药嘛。</P></p>
很多时候进山采药不是白天去,当天就能回来的,多的是要住在山上,在山里讲究不起来了。</P></p>
再加上后来长锁生下来了,他自己儿子拉的屎哪会儿嫌埋汰,这才比六郎好多了,不会老嫌弃谁谁。”</P></p>
还是会嫌弃的。</P></p>
别看大伯子还是面对脓疱疮也面不改色的大夫,见着顾大郎他们几个孩子流鼻涕,躲避的速度可一点儿都不比他弟慢。</P></p>
他们兄弟俩人,之前是如何的,她不知,但如今,大哥不说二哥——两人差不多,没有谁好得了多少。</P></p>
当然,此想法肯定不能说出口。在这个大嫂的眼里,不用想也知肯定是大伯子最好,小叔子差远了。</P></p>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