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简直胡闹!”
来人是个清瘦的青年男子,一拢勾金月纹白袍,正是如今峨眉代掌事,白也。
但此时这位被正魔两道各派誉为“温润儒雅第一”的男子脸色无比难看,看着左右手两口飞剑,阴沉几若滴水。
远处躲在一座矮山后的三人一鹰,全都下意识一缩脖子。
柴昆鹏悄声道:“咱们……留在这里等着挨骂么?为什么不走?”
宋瑜英难得与他达成共识,轻拍着鸟背,道:“蠢鸟?”
吴用满头黑线,反问道:“且不说白师伯有没有本事知道咱们在这儿,但说雷阗与金露……我倒想问问,门内几个人知道是你俩的?”
鸮鹰也苦笑道:“人尽皆知。”
“那偷跑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去负荆请罪。”吴用满脸无奈。
“呵……你倒是明事理啊!”白也忽然把目光看向了他们所在的这座矮山方向,面无表情开口。
知道再怎么躲藏也毫无意义,鸮鹰落脚到山头上,将三人放下。
宋瑜英把衣裙稍事整理,满脸带笑,冲上去就要抱白也手臂,嘴里娇滴滴喊道:“师伯祖!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白也落脚,无动于衷,闪身躲开,冷笑不止,“你们好热闹的动静!我怎么能不知道?我怎么能不来?”
柴昆鹏瘪着小嘴,故作委屈道:“师伯祖,宋师姐与我相约斗剑,我们就请了吴师兄做个裁比,咱们三人寻个好玩罢了,哪里有问题吗?又没有造成什么事故……”
吴用汗颜,心里腹诽道:“你们在白师伯面前就不要玩这些虚的了吧?能瞒得了他?”
柴昆鹏话才说完,就听得落碧峰方向轰隆一声,传来了山石崩塌的好大动静。
有弟子被惊动,飞身而出,追索到碧水瀑那口山洞,喊道:“什么人,怎么把这口水帘洞给戳了个顶穿?苏师弟的洞府都塌了!”
声音之响,隔着老远都听得一清二楚。
鸮鹰讪讪道:“该是方才雷阗与金露比试,为免伤了他们,只把剑光望洞顶捅射的缘故,戳了无数個窟窿洞,这才……”
白也眼角跳动,怒极反笑,呵斥道:“寻个好玩?寻个好玩能把一口雷阗和金露偷了出来?知道方才我若晚来一步,这两口灵剑会怎么样!?”
宋瑜英与柴昆鹏低头,一个拿脚尖捻弄着泥土地,一个抿着嘴巴,负手于背后,指头纠结成了麻花,都什么话也不敢再说。
“五口雷阗与门内五雷震空剑经最是相合,门内修行这路剑诀的人,多少眼热?雷阗认主于你,你可知道你老师为了把它们留在雷流山,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要被人知道你偷摸了出来玩乐,你觉着下场会如何?你老师所做努力会不会付诸东流?”
宋瑜英张了张嘴,眼眶微红。
“还有你,柴昆鹏,金露是伱傅师伯的佩剑,他因闭死关,不知未来还有否机会更进一步,故而把这口飞剑传给了你,连他弟子都没得这个机缘。”
“你当日得金露认主,说过定不负你傅师伯的期望,就是现在这样来的?你是要把他从静室里气出关?”
柴昆鹏负于后背的手握成了拳,紧抿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