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名战士而言,自己苦心修行的功体,竟然不受自己操纵,这无疑是惊悚的。
“这要看汝等如何理解。”
关于此事,蔺重阳没有直接说明,出言同时又给朝天骄续了茶。
这第二杯茶,朝天骄没有再动,而是以认真的语气说道:
“还请先生如实相告。”
虽然没有关系到战云界之起源,却是关乎战云界如今之根本,她身为三骄之首,必须对此负责。
“汝等所供奉的那件事物,在千年之前,乃出自吾身。”
以他之修养,掩去语气之中的嫌弃,自然是轻而易举:
“正是有这一层关系,方免去汝界倾覆之危。”
因为意琦行记忆被九天玄尊进行封印,身体也被做了保险的缘故,如今的战云界,与当年的战云界自是不能一概而论。
如今的战云界之人,若以血脉来看,皆是当年幸存者的后裔,只是过往的历史被人特意抹去,导致了某些方面断层的产生,不过时间一久,便无人去在意了。
“多谢先生告知。”
未做改换的称呼,决定了朝天骄以及战云界的态度,这个答桉,虽然她本就有所猜测,但得到本人确定后,心中仍免不了震惊。
要知道,正是圣石的存在,方才成就了如今的战云界,那圣石的源头,又会有多强?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心中。
在很早之前,战云界发现圣石的存在时,他们便猜测过,只是碍于自身实力的不足,未能得到结果。
如今得见,反而……
不如不见。
就如蔺重阳常言的六经注我,我注六经,战云界可以有盟友,也可以有合作对象,但唯独不能头上有“神”。
蔺重阳看得明白,他也不想对战云界负责,所以跳过了这个话题:
“那便直接谈正事吧,关于战云界的问题。”
毕竟,帝龙胤的例子历历在目,本来一鱼四吃能赚个盆满钵满,最后却因为心软放弃了计划。
“御宇王弟与银河殛先前冒犯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在大局观方面,朝天骄比战云界的其他人,要强上太多。
给自己续了茶之后,蔺重阳说道:“吾若是追究,他们也活不到现在,但战云界今后的路要如何走,尽在汝一念之间。”
“先生认为,战云界的制度有问题?”这是朝天骄深思熟虑之后,才拿出的问题。
战云界的日子,确实如对方所言那般,可谓是朝不保夕,但她无法拿出解决办法,所以战云界只能维持旧制。
“难道汝认为,战云界之制度没有问题吗?”蔺重阳反问道:“战争,劫掠以及屠戮,漠视他人之性命,并以此为荣的制度,当真没有问题?”
“这……”
朝天骄终于明白,先前那股不安,是自何而来了,转述与亲耳听闻的差距,同样不小。
“汝界之人,对杀人一事毫不在意,甚至将其当做是荣耀,这本身便是问题。
就算是在苦境,那些号称杀人如麻之人,大多也是为了利益,或者为了生存,从无人觉得那是荣耀。
因为文明之间的差距,汝界注定难以被大地之上的生命接纳,只知道劫掠却不知晓学习,灭亡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蔺重阳自身的杀业亦不在少数,就连血闇计划的牺牲者,都不够他手上鲜血的零头,但真正死在他手上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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