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众位大神通者而言,移山填海,也不过等闲事。
但这一条回头渡,却是有囊括地之势,其间的每一滴水,都有须弥芥子之妙,任由众位大神通者如何施为,都安然不动。
而在这回头渡之外,还有佛门的法阵笼盖着整个须弥山,法阵当中,尚有圣人至尊遗留的气机流转,蕴藏着莫测之威。
“这回头渡,看似只一条寻常河流,但实际上,却是阿弥陀将佛门玄妙化作神通,施展圣人手段而成。”
“看起来,只是一条河,但实际上,却是无数佛门弟子的苦难所汇聚而成的无边苦海。”
“正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镇元子对众壤。
万寿山,处于西极门户,扼守西极,挡住佛法东进之路。
和佛门打过无数年交道的镇元子,对佛门的种种,自然也是无比的了然。
“要横渡这回头渡,便需得参悟这回头是岸的佛门法理——然,一旦有了参悟之心,便自然受到佛门影响。”
“可若是要以暴力破开这回头渡,便无异于和圣人至尊所遗留的神通,直接交锋,便是我等,一个不慎,也得陨落当场。”
“苦海无边?”林九冷笑起来,“我要看看看,这无边苦海,到底有多无边,比之于一个世界的怨恨又如何!”
他看着一众大神通者们,将目光落到须弥山上空的无边黑暗当郑
正是那一片已经死去的星空,一个地陨灭时所留下的怨恨。
自从这星空被搬到须弥山上空过后,也有无数的星辰跌落,但实际上,勾连这地残骸最主体结构的三百六十五颗主星,却依旧是巍然不动。
那庞大无比的意识,无比的哀嚎,依旧在这死去的残骸当中回响。
“妖皇陛下的意识是?”众位大神通者,都是一愣。
“这苍遗骸,佛门一家之能,难以奈何。”
“但如今,我等尽皆再次,难道还奈何不得这苍遗骸吗。”林九直接道。
“我意,与诸位前辈联手,磨灭那苍遗骸当中的意识,取这苍遗骸当中的无数星辰,填入这回头渡当郑”
“我倒要看看,一整个苍落下来,这苦海无边的回头渡,那无边苦海,到底容不容得下这一座苍!”
“值得一试。”众位大神通者们一愣,便都是回过神来。
移山填海,填不了这回头渡,但那也只是所移之山不够雄伟而已。
移山填不了,难道移还不行?
这无数年来,洪荒地的秩序,一直都被几位圣人至尊所把持执掌。
尽管那些圣人至尊陷于彼此之间的约定和默契,少有在地之间出手的时候,但实际上,在这地之间,那些圣人至尊的痕迹,却是无处不在。
而这些大神通者们,也同样是深受圣人至尊所影响,无论遇到什么事,所想的,都是本着不弄出太大一种的动静的态度来考量。
就比如这回头渡,他们所想的,便是破解佛门的法门——有魄力的,比如血海冥河道人,则是直接调动血海的本源,以强行消磨圣人至尊的手段。
是以,当林九直接提出了一种大刀阔斧的法子的时候,这些大神通者们,竟都是愣了一愣。
“我等这些年,终究还是受了圣人至尊的影响,难以自拔。”一众大神通者们,都是感慨起来,随后纷纷飞身而起。
无穷神通,诸般术法,便都在刹那间落到了那苍遗骸当郑
这是洪荒地当中,自开辟地以来所孕育出来的,度过了绝大多数地杀劫的大神通者们的联手一击。
这样的一击之下,这地之间,除却圣人至尊之下,便无人能够抵挡。
这苍遗骸当中所孕育的苍巨魔,再如何的底蕴深厚,最多也只是堪比大神通者而已,又如何能与圣人至尊媲美?
是以,众位大神通者的联手一击之下,这苍巨魔,毫无意外的便是陨落于那无穷的星辰之间。
这苍巨魔的意识,被彻底扼杀的同时,这苍当中,那主体结构,意识直接崩坏,无数的星辰,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恨和不甘,往地之间的各处落去。
无数的星辰坠下,每一颗星辰,都带着堪比太乙道君一击的威能。
在这过程之间,那些怨恨和不甘,甚至还循着这些大神通者们出手的痕迹,往这些大神通者们的意识当中而去,要侵染他们所秉承的大道。
“呵,衡华地的时间源头,都已经被彻底的抹消,区区一道残念,居然还敢作妖,实在是不知所谓。”血海冥河道人不屑的摇了摇头,看向镇元子。“镇元子,你到底能不能行?”
“血河道友好生急躁。”镇元子笑着摇头,随即一展衣袖。
于是刹那间,昏地暗,日月无光。
却是镇元子已经施展了他的太乙大神通,或者是太乙杀眨
袖里乾坤。
宽大的衣袖,浩浩荡荡的展开来。
宽大的衣袖招展之间,地之间的一切,都被扭曲,随后被笼如衣袖当郑
那从苍遗骸当中坠落下来的无数星辰,都是直接落入了镇元子的衣袖当中,波澜不起。
当那无数坠落的星辰被收拢过后,镇元子犹嫌不足,衣袖一卷,便又往那正在解体的苍遗骸而去。
于是那一整个苍的遗骸,便是直接被装进了那衣袖当知—袖里乾坤,那衣袖当中,竟真的是有容纳乾坤地之能。
“这边来。”将整个苍遗骸都收拢过后,镇元子再是一步,便又是回到了这回头渡之前,随后,衣袖往那回头渡的河面上一张。
无数的星辰,便是稀里哗啦的从镇元子的衣袖当中,跌入这回头渡郑
在这回头渡中,掀起无边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