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就连佛门当中绝大多数的佛陀，都不知晓自己的身份，而这种隐秘林九却知晓。

那即是，齐大圣敢于袭击林九的最大的依仗，已经是消失了——甚至，他的袭击，非但不可能成功，反而还有可能是自投罗网。

“你怎么可能知晓？”如意金箍棒重重的砸下，但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隐藏于那无匹力量当中的慌乱。

“为什么不可能？”在一个刹那，一道金光自东而来，重重的撞在那如意金箍棒上，另一只猴子的身形显现出来，一脚将那如意金箍棒给踢开。

“若不是为了把你留给我，你以为你在负面前跳，能活到现在？”矮的猴子扛着一根石棍，气势飞扬，跋扈无比。

自然便是在花果山得了那上古巨妖的本源，然后随后从大地上抽了一条地脉来作为兵器一路赶到这五指山的美猴王。

——之前的时候，东胜神洲被封锁，美猴王从东海而来，还得绕一下，但现在，东胜神洲的屏障破开，登临晾果境的美猴王，几个纵身便是直接跨越了东胜神洲踏进了五指山，刚好便拦下了齐大圣。

“怎么可能！”看着面前模样丑陋的美猴王，齐大圣直接就癫狂了起来。

想他为了成就道果，付出了多少？为了顶替齐大圣的存在，连自家的身份，都彻底的舍去了。

可反观面前这丑猴子呢？

距离他修为尽散才多久，他便卷土重来，而且卷土重来的时候，已然更进一步，成就道果，甚至看起来，他的根基，比起自己还要来得扎实深厚，实力比起自己还要来得强横。

可这样的话，自己之前的舍弃，又是为了什么？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六耳猕猴几乎是在哀嚎一般。

被揭穿了身份，再看到真正的美猴王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接连的冲击之下，他自身六耳猕猴的本源，便直接失控和他所吞噬的灵明石猴的本源相互冲突起来。

混世四猴同出一源，一体而四分——彼此之间，无论是谁，都能够吞噬对方的本源以成就自身。

但同样的，他们彼此之间的身份，也是极其容易混淆的。

而且一旦自家的身份出现了混淆，他们甚至是连自身的实力，都无法把控——一如书当中，被一棍子敲死的那只不知道身份到底是哪一个的猴子，又一如现在。

美猴王接纳上古巨妖的本源，反本归源舍弃了灵明石猴的身份，但六耳猕猴却已经是在接连的冲击之下，使得自身六耳猕猴的本源和灵明石猴的本源发生了冲突，灵明石猴彻底的消失于地之间，那同时得了六耳猕猴本源和灵明石猴本源的齐大圣，其身份便相互混淆起来。

这种状态之下，他一身的实力，发挥不出来一半，最重要的是，道果是生灵修行过程当中一切的汇聚升华，齐大圣自身的本源相互冲突时，他自己的身份发生混淆时，他道果的根基，随之开始崩塌——若是换做其他时间，其他地点，那齐大圣还有机会从容调整自己的状态，重新梳理自己的本源，使得自身的实力更进一步。

但现在，美猴王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抽出来的地脉所化作的粗糙无比的石棍，重重的砸下来。

虽然是不同的时间，虽然是不同的地点。

但书当中之间的命运，依旧是仿佛是在这一刻被收束起来一般。

真假齐大圣，两位出身于妖族的绝世强者，在释迦牟尼的面前，分出真假，仅存其一！

在收束了命运之后，活下来的齐大圣美猴王，当其扛起那属于自己的齐大圣的旗帜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便是隐隐的，发生了一种更加玄妙不可揣度的变化来。

……

林九起身面向西和瑟—或者是法海雷音如来。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又或者是叫破了六耳猕猴身份的，不是释迦牟尼而是自己，总之，在真假齐大圣分出了生死过后，林九同样是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出了某种不可言的玄妙变化。

“齐大圣的因果了结，那现在便轮到你我了。”林九出声，脸上带着讥诮。“我该叫你西和尚，还是法海雷音如来？”

“又或者，药师琉璃佛？”